赫蓮娜聳聳肩,攤開手:“這個,我叫不知道了。這輩子是沒機會選了。”
“是啊,這輩子是沒機會選了。我既然選擇了他。那就是他的妻子。”
劉嘉慧的兩隻眼睛裏投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直直地射向了南柯。
“南柯,我問你。到底是誰把那奇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你告訴我?是誰?”
劉嘉慧說話的語氣依然是如此沉穩,如此溫柔,可說出來的內容,卻讓南柯全身發冷。
南柯說:“伯母,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劉嘉慧就好像是沒有聽到南柯的話一樣,依舊在問:“你告訴我,是誰把那奇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告訴我,我要你說,南柯,我要你說!”
南柯的身子不住地後退:“伯母,我、我……你可以不可以給我一些時間,我過一陣子再告訴你。”
她的手按在肚子上。
那裏有她的小寶寶。
劉嘉慧搖頭:“不行,你現在就要告訴我。我知道真相。”
劉嘉慧站起來,要走向南柯。
赫蓮娜也站起來,伸手攔住了她。
“等等。嘉慧,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劉嘉慧麵無表情地扭過頭,盯著劉嘉慧:“我很冷靜,我非常冷靜,我不想吵架,也不想要什麼,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你知道真相又能如何?那奇也死了。”
這句話說過,劉嘉慧的臉上立刻滑下了兩道淚痕。
“是啊,他死了,可是,就因為他死了,我才要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嘉慧,你……”
“我很冷靜!”劉嘉慧提高了聲音,“我剛才說了。這輩子我很後悔,因為我選擇了那奇,那奇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但是,既然我選了,既然我和他走過了那麼多年,我就要有始有終,我要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告訴我,南柯,告訴我。”
南柯也站起來,右手放在了肚子前麵,她連連後退。
“伯母,你別這樣,我、我……”
南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怎麼麵對。
劉嘉慧卻步步緊逼。
赫蓮娜攔不住,於是就緊跟著劉嘉慧。
“媽!”
正這個時侯,那拉衝了進來。她一把抱住了劉嘉慧,輕聲說著:“媽媽,你怎麼來這裏了。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媽,你回答我啊。”
劉嘉慧看著女兒,眼淚簌簌的流著。
“拉拉,你知道嗎?今天有人告訴我,你爸爸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媽媽……”那拉拉著媽媽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嘉慧從那拉的表情中讀出了寫什麼。
“哦,你知道啊,原來你是知道的。那麼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把這件事揭發出來,是因為關家兒媳婦的位子,是啊,那家到了,已經不能讓你做大小姐了。你需要有個有錢有勢的靠山,所以,你就隻能什麼都不說。是嗎?爸爸被人弄死了,你也隻能裝聾作啞,還和那個殺死你爸爸的人朝夕相處。”
劉嘉慧的這些話說的非常平緩,就好像吹拂起來的清風一樣,一字一句地灌入了那拉的耳朵。可對那拉來說,這些話每一句都好像重錘,敲打著自己的心。把她的心敲成了一片一片。
那拉使勁搖頭:“媽,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樣子的。”
劉嘉慧問:“那你是什麼樣子的?”
“我、我……”
“別說你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
“我知道。”
“那你做了什麼,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劉嘉慧看著女兒,這世界上誰都可以辜負她,她也不會記恨任何人。可唯獨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就是女兒。不能站在外人的那邊。
那拉情急之下也是口不擇言了。
“媽媽,南柯答應我了。隻要孩子生下來,就給我一個交代。”
“給你交代,給你一個什麼交代?你告訴我,還是說,南柯,你告訴我!”
劉嘉慧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射在了南柯的臉上。
南柯反倒心情平和了。
“那伯母,我已經答應了那拉。等到孩子生下來,我會把事情處理的。我會去警察局自首,到那裏去講清楚。我說到做到。但是,那伯母,我的事情我負責,我也必須說明。我的媽媽是被那奇殺死的。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他為什麼殺死你媽媽?”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失手。我不想去想理由。那是我親眼看到的。”
“親眼所見,好吧。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老公,好父親,甚至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他不能這麼白白地死。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