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安頭,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要把責任扛在肩頭。這個責任不是一副擔子,不是你想挑起來的時候,就可以挑起來的。那些人覺得,我先玩一玩,先揮霍一下青春,等到年紀大了,身邊有了需要關心的人了,那個時候,我再負責任,這些都是妄想。責任,是一以貫之的。”
安頭盯著關夢霖,好久才說:“幹爹,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才有這麼大的感慨。”
“沒事。你幹爹是什麼人啊。什麼事能難得住我。小子,好好努力,以後出人頭地的時候,要記得,千萬不要被眼前的虛榮迷惑了。更別信什麼浪子回頭的鬼話,都是胡扯的。”
安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關夢霖手插著口袋,深深吸了口氣:“我今天就是路過這裏,來看看你。該走了,對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回家過年。”
回家,這兩個字讓安頭心裏感到暖暖的。
“嗯。我會的。”
關夢霖瀟灑的揮揮手,意思是讓安頭去訓練。安頭走了兩步,又回來了。
“還有件事,幹爹,我想問問,上次那個叫明夕的女孩。到底和你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讓關夢霖比較意外。
“什麼叫和我是什麼關係,和我沒關係。她呢,哦,對了,記得下次要是見到了,叫姑姑。”
“啊?”安頭張大了嘴吧,不明白為什麼。
關夢霖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的媽媽是我叔叔的女朋友——啊,就算是吧。你當然要管她叫姑姑。怎麼,看上她了?”
安頭連連搖頭:“不是,那個女孩嘴巴太損了,見麵就挖苦我。還得叫姑姑,算了,下次還是不要見麵了。”
關夢霖拍了下他的後背:“好了,去訓練吧。”
就算是起了風雪,還是要訓練。當運動員果然是非常苦的。幹什麼都不容易。
關夢霖緊了緊外套,轉身走,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淡淡的風雪之中。
重新上了車,關夢霖似乎找到了目標。
他打了下方向盤,車子掉頭,向著老宅開去。
在這片風雪之中,醫院裏,一個單獨的房間。
劉嘉慧正看著外麵。
“下雪了……”
她的聲音低低。
過了元旦,馬上就要到新年了。這個時候往往是一年之中最冷的。
咚咚,有人敲了下門,緊接著,劉成走了進來。
“太太。”劉成恭恭敬敬地說著。
劉嘉慧轉過頭,看著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管家。
“劉成,你還是另謀生路吧。”
劉嘉慧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成楞了一下:“太太,你這是意思。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你什麼都沒做錯。可是,你在這裏根本就浪費時間。你還年輕,也沒有結婚。你可以去外麵闖蕩闖蕩,不要把時間和經曆都浪費在這裏了。”
劉嘉慧也是個好人。她是有感而發的。
劉成說:“太太,你千萬不要說這些。您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報答的。就算是一輩子在這裏,我也知足了。”
劉嘉慧非常歉意:“你這麼可說,讓我真覺得過意不去。”
劉成說:“還是那句話,如果沒有太太,那我還是在那個小山溝裏,也沒有機會來申海這個大城市見世麵。太太是我的恩人。那家也是我恩人。”
“唉,你就是這麼執著。”劉嘉慧感歎著。
天快黑了,劉成去外麵打飯。他剛出去,一個人影就閃身進來了。
劉嘉慧以為是劉成回來,也沒回頭,正想說,你也吃點,休息一下。身後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那太太,你好。”
劉嘉慧趕忙轉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沒見過的男人,站在了麵前。
“你……”
“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宇。”
麵前站著的人正是林宇。
林宇看著劉嘉慧,嘴角微微翹著。
劉嘉慧退了一步,她感到了一絲危險。
林宇說:“那太太,我沒有惡意的。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和你說一些事情。而且,我保證,這些事情會讓你很感興趣。”
林宇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劉嘉慧上前一步,問他:“你要說什麼?”
“說說那奇的死,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他……他有那麼重的病,就算是死了,也不新鮮。說是,從樓梯上跌下去了。”
即便已經過了一陣子,提起那奇,劉嘉慧還是忍不住抹眼淚。
林宇問:“那他是怎麼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他是被人推下去的。那個把他推下去的人,叫南柯。就是關夢霖的妻子。哈哈,沒想到吧。”
林宇自負的笑容掛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