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珂又是有些想笑,纖薄的唇向上揚了揚,他朝著屏風後道:“海娘這是不怕本王闖進去了?”
言語間似是大有猜度薛海娘有欲擒故縱之意。
薛海娘嫣然一笑,似是絲毫不以為意一般,她慢條斯理地打理著自己的秀發,期間似還伴隨著水聲,“若是殿下當著有意闖進來,妾身即便是想要攔著也是無用,方才妾身吩咐阿靈攔在外頭,殿下卻仍是進來了,這點便可以佐證。”
她這話兒倒是不假,卻是如她所言,若是南叔珂當真有意闖進來,哪怕是擱著一百個阿靈亦是無用。
南叔珂似是絲毫不介意在這等曖昧的氛圍下與薛海娘相處溝通,更甚者,他似是極其受用一般。“側妃不想問問,這段時日來我究竟去了何處,又因何故未能親自迎親麼……”說到這兒,南叔珂下意識頓了頓,神色出現了一絲赧然。顯然是對未能在大婚之日迎親,且新婚之夜亦是未曾露麵一事感到抱歉。
薛海娘清淺一笑,如風中清鈴般的聲線傳出屏風,極其悅耳。“妾身並沒質問殿下的資格,妾身自知,入府便是為著侍奉殿下,如今殿下既是有正事要辦,妾身豈能多加阻攔?”
南叔珂最是不喜她與自己拐彎抹角般的交談,初見那會子,她便是這般,在那清麗娟秀的顏容上罩上一層誰也不能窺探的麵具,唯有出宮那段時日,她似是摘下了些許包袱,可入宮之後,她像是又恢複以往那般模樣,渾身長著刺兒,誰也不讓接近。
南叔珂暗歎一聲,心道興許短時間內,不,甚至是長時間內他也未能叫薛海娘成功摘下這一張麵具。
“你與我如今既已是夫妻關係,有些事兒你自是可以過問的,”
那屏風後的呼吸似是稍稍停滯了一會,薛海娘麵露錯愕,帶著驚愕的眸光下意識朝著屏風外望去。她揶揄一笑,“清惠王殿下難道不該過問今日發生之事?”
南叔珂麵色微凝,他雖身不在府邸,可偌大的清惠王府早已遍布他安插下來之人,他若是想要知曉這府中發生之事自是輕而易舉,雖說前段時日他在外奔波,無意理會這府中所發生之事。
若是換作曾經,他定是不予理會,或是待回了府邸瞧一瞧事態是否嚴重再行決定,可如今,薛海娘在府中便是大為不同,他雖不在府中,可卻心係著新嫁入府邸的側妃,這唯一能令他心生波動的女子。
“本王有所耳聞。”談到正事之時,他便下意識為自己冠上‘本王’這一自稱。
薛海娘帶著戲謔的聲線從屏風後傳來,“僅僅隻是有所耳聞那可不成,這事兒鬧得妾身頭都大了,便指望著殿下能回府做主呢。”
南叔珂不禁問道:“那不如海娘便給本王說說,此事的來龍去脈。”
他雖是有所耳聞,可見事件的主人公並非薛海娘,便並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