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故作不解,然,笑顏愜意的模樣映入柳夫人眼中,卻叫她心頭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合作?本妃實在是不解,本妃何時何地,又是如何與柳夫人談起的合作?”
薛海娘裝傻充愣,可事實上,此番無非是他與柳夫人暗中互利互惠罷了,以她們興許下一秒便刀劍相向的情況,談合作一事自然是尚且言之過早。
柳夫人的目光有些幽深,殷紅的唇勾起一抹晦暗莫名的笑意,“難不成,事到如今側妃要否認不成?”
薛海娘卻是完全不予理會,勾唇嗤笑。“既是從未有過的事兒,如何談得上否認呢。本妃卻是不知,為何柳夫人會有此合作一說,若是本妃哪裏叫柳夫人生出了這等誤解,本妃該在這兒說上一聲抱歉才是。”
柳夫人橫眉冷眸相對,輕哼一聲。“既如此,本夫人先行告辭。”
見她由侍女攙扶著離去,薛海娘才緩緩將視線收回,眼波流轉間眼角餘光瞥見侯在左側,似是神情略有不安的娟兒身上,紅唇輕輕一揚,似是覺著有些好笑一般,她試探一問,“怎麼,瞧見舊主在本妃這兒套不著好處,你慌了神?”
娟兒微怔,見識了方才薛海娘那一番雷霆手腕之後,哪裏還敢輕易見罪她,當即雙膝著地,下意識便叩首求饒,“側妃娘娘饒恕,奴婢哪兒還有什麼舊主,奴婢至始至終便隻有側妃娘娘您一位正經的主子。”
見她如斯這般慌亂,薛海娘自知方才自己那一番言辭已經在這小姑娘心頭埋下不安,甚是歡喜地一笑。“本妃並無旁的意思,你這般慌張作甚?”
卻不曾想,她如今這副笑靨如花的模樣更是叫娟兒慌的不行,娟兒趕忙承諾道:“奴婢雖先前在柳夫人手底下辦過事,可如今既是柳夫人將奴婢指給了側妃娘娘您,奴婢便不敢再有旁的心思,望側妃娘娘您明察。”
見娟兒這般膽顫,卑微的匍匐在地,阿靈便是無厘頭的一陣解氣 ,興許近段時日來,薛海娘一直倚重她,這難免叫阿靈覺著不安,可如今瞧著薛海娘與柳夫人這般氣焰,再瞧薛海娘待娟兒與對她的態度,阿靈便覺著她不需要對此感到不安。
至始至終,她家側妃都將娟兒視作外人。而將自己視作心腹。
薛海娘嫣然一笑,輕輕將娟兒扶起來,那巧笑嫣然的模樣,恰如那神廟供奉著的神女一般,娟兒不禁晃了眼。
“娘娘——”
薛海娘笑了笑道:“本妃並無責怪你的意思,你無需這般緊張,且這段時日來,你一直精心為我辦事,我亦是瞧在眼裏,斷然不會有冤枉你的意思。”
如此一來,娟兒才算是安了心,她自問自己已是極其謹慎,可今日瞧著這側妃的性子,怕也是不好相與之人,且她這般冰雪聰慧,機敏警惕,娟兒甚至害怕饒是自己再如何的謹慎,如果還是瞞著她為柳夫人辦事,恐怕也難免會落了些把柄在她手中。
薛海娘任由著娟兒與阿靈將自己送回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