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七日。一個原本活蹦亂跳的年輕帝王,真的就會這樣突然離世嗎?還有密詔裏麵,慕裳華將帝位傳給他唯一的那個朋友,並且將這件事全部都托付給那個將軍朋友,這樣真的可靠嗎?白河川不禁深深擔憂。
“小川……”慕裳華似乎是有些困了,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睡意,一邊用手撫摸著白河川的烏黑的長發,一邊說道,“我覺得你多慮了,小川,自打我記事起,我就同將軍是朋友,你和將軍,是我在這個史上最信任的人,除此之外,我的心裏再也容不下別人……所以啊,你也不用擔心事情會敗露,你隻要想著以後怎樣同我一起共享這盛世繁華,花好月圓便是了……”
白河川抬起頭,看著慕裳華的絕世俊美的臉龐,突然感覺,隻要是跟這個人在一起,不論是生還是死,她都可以去嚐試,她也都可以強迫自己去接受。
因為,這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就是跟摯愛之人在一起啊……
“裳華,你說,幾日之後,昭告天下的,你駕崩的理由是什麼啊?是……疲勞過度?”白河川看著慕裳華,若有所思地說道。
慕裳華一到這句話,一下睜開眼睛,低下頭看著白河川,目光之中有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嘴角勾勒出一絲傾國傾城的邪魅笑容,“為什麼是……勞累過度?”
“批奏折啊,你看你整天,批奏折都批到幾更天去了?我還得整天晚上給你做宵夜,要是半路上遇到衛瑖璽,免不了又是一番嘲諷……唉?這麼說起來我好像要比你更累哦……”白河川說道,絲毫沒有察覺出慕裳華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確定……你的‘勞累過度’不是指……”慕裳華刻意拉長尾音,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他最喜歡的就是逗白河川玩了,他就是不說出來,就是等著白河川自己慢慢去領悟。
“額……”白河川這才意識到慕裳華想到哪裏去了,有些氣急敗壞地捶了一下慕裳華的胸口,可白河川抬起胳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早就被慕裳華壓麻了,於是這一拳根本使不上勁,這氣急敗壞的一拳倒更像是向他撒嬌,惹得慕裳華呼吸又重了幾層。
“小川……”慕裳華看著懷中的美人,認真地說道,“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故意的……”
“故意?”白河川再一次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有的時候她為什麼會覺得慕裳華說的話自己都聽不懂嗎?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代溝”?
“我故意什麼?”白河川問道,“我怎麼總是聽不懂你……唔……”
話還沒等白河川說完,嘴唇卻被狠狠地堵上了。
第二日。
慕裳華的寢宮裏,一位太醫麵露苦澀地推開了門,搖了搖頭。
“唉,皇上的身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太醫對著一邊的宮女太監們,幽幽地歎道,“你們這些日子都得打起精神,好好照顧我們的聖上!”
“是。”
宮女們的太監們心裏頓時開始憂傷起來,並且也非常地費解,心裏直犯嘀咕:明明前些日子聖上還好的不得了呢,怎麼就那麼一下子,就病到了這種程度了呢?
“太醫留步!”這時,一位慕裳華的貼身太監叫住了太醫。
那位太醫聽到這話,頭上有些冒冷汗了,但他還是強行鎮定起來,轉過身,麵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人,“徐公公還有什麼話想說?您盡管說。”
“我還能有什麼事啊?不過就是找太醫您問一下聖上的病情……您要是覺得這裏耳目多,我們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您盡管實話說,我畢竟跟了聖上這麼些年了,也算是對我有個交代……”徐公公看了看四處無人,在太醫的耳邊悄悄說道,“您看這樣,行不?”
“唉……”太醫歎了口氣,“那公公,您跟我過來吧……”
走了數十步,終於找到了宮中的無人之地,太醫開了開口,欲言又止。
終於,太醫開口了,“不瞞徐公公所言,當今聖上如今染的呢,是非常嚴重的天花,可能……沒有幾天了……”
“啊?我們聖上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染上天花?他才剛剛登基三年而已啊!”徐公公有些驚詫與焦急,“太醫您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太醫有些遺憾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