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希冷嘲熱諷的態度,惹怒了老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厲聲喝出,聲音洪亮如鍾,“把煙給我滅了。”
家庭會議,要有個樣子,吊兒郎當成何體統。
金玉希黯下眼瞳,嘴角微微一抽,眼皮晃動的厲害,掐煙時,心有不滿,不自禁就吐了出來,“老夫人,家庭會議是不是應該穿得正式一點。”
語罷,他又看向費南城,“南城表哥,你一身黑不說,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來了,是不是昨晚表嫂纏了你一夜,然後,搞暈了頭。”瞥了眼旁邊的石英鍾,不嗤笑道,“都下午五點過了,一整天的功夫,也不夠南城表哥著裝儀表,你可是費家長子嫡孫,這樣出去的話,丟了費家顏麵是小,回你尊貴的身份引起差評,惹來那群八卦亂寫一通,費氏股票下跌事可就大了。”
一翻話,不卑不亢,不慍不火,甚至是笑著說完的,可見,金玉希雖同意來參加會議,卻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包括老夫人。
費美蘭用餘光偷偷看了眼老夫人,見老夫人麵色鐵青,嘴角抽搐,眼波暗芒閃動。
驀地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多年來,費美蘭看老夫人臉色行事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雖然偶爾怨懟兩句,那也是在她控製的範圍之類,超出了範圍,碰了老夫人逆鱗,她就不敢再多言語一字半句。
怕老夫人生氣,費美蘭趕緊喝斥,“希兒,你說的什麼話,你有什麼資格指證南城,咱們金家多年來,一直寄居在這裏,雖然你幫南城管理費氏多年,便南城畢竟是費家長孫,是你舅舅唯一的兒子,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受了費家多年的恩,咱們得記恩,不能像某些人學習,不記恩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著,費美蘭的眼珠子不動聲色就在費相思臉上滾了一圈。
陰陽怪氣的話語,刷地就惹惱了費相思,她指著姐姐的鼻子,咬牙開罵,“別指桑罵槐,我怎麼不記恩了?你們金家呆在費家多年,一家老小,吃咬拉撒,出嫁的姐妹,你費美蘭是最得利的一個,伺候老媽是你們願意的,現在,又來發什麼牢騷?”
兩姐妹無視家庭會議的肅然氣氛,火力開撕。
“費相思,當初是你自己要嫁去國外的,不是覺得外國老公有權有勢,死乞白臉的要嫁給人家,媽不允許,你上演了那些鬧劇自個兒沒點逼數,哪次回來,你不把費家鬧得雞飛狗跳,氣得老媽心疼病發作,你說玉希是凶手,證據呢?沒證據,就少給我哆嗦。”
費相思一張臉氣白,顫抖的手指,指著伶牙利齒的費美蘭,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費南城朝門口不知何時到來的人喊了聲,“白亮,帶人進來。”
“是。”
白亮側開身體,大約一米七左右,個子偏瘦,滿臉絡腮胡,甚至都難看清楚嘴唇的形狀,麵容蒼白到無一絲血色,三十左右的陌生男子走了進來,目光瞟了眼在場所有人,低下頭,戰戰兢兢道,“老夫人好,六少好,相思夫人好。”
費南城微微頜首,示意他開口,男人清了清嗓子,緩緩陳述,“我是張逢,是葉哥屬下,那三槍是他。”
男從揚手指向眉眼未動的金玉希,“向葉哥開的,胸膛一槍,左右胳膊一邊一槍,而我後背也中了一槍,隻是,我命大,閻王爺不要我,他們檢查死屍時,我閉眼屏了氣息裝死,他們剛走,警察來了,把暈迷的我送去了醫院。也是給相思夫人報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