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猙獰到可怕。
蘇亦可攥緊的指尖,雪白到無一絲血色。
恨意聚滿的眸子,緊緊地追隨那輛載著男人女人絕塵遠去的車子,揚起的粉塵模糊了她視線,擾亂了她心智。
踉蹌兩步,走至路中央,雙手交叉,發絲飛揚,或許是女人招車的方式特別,迎麵而來的一輛轎車‘嘎止’一聲停下,車主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的赫然是古慕飛那張戴了眼鏡,刻意裝逼斯文的英俊臉孔。
蘇亦可打開車門,直接坐上車,指著剛才那車消失的方向,才發現自己已經失控到無法言語一字。
古慕飛似乎了然於心,車子調頭,車輪迅速翻滾,追隨前方豪車而去。
古慕飛一麵開著車,一麵轉過頭來看副駕的女人,女人死咬著嘴唇,麵情冷肅,如火炬般的目光注視著前方,交握的十指,似乎因惱怒在微微顫抖著。
“亦可,別這樣。”古慕飛怕出事,溫潤的嗓音勸解。
蘇亦可坐在座位上,或許是想到了某些事,神情凝成死一般的絕然。
“亦可……”
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她臉頰滑落,越落越凶,越落越多,起初,她還能死死壓抑,想在人前保持最後一絲尊嚴,漸漸地,似乎再難壓抑,神怚龜裂之時,嗚嗚失聲痛哭,唯有大哭才能發泄心中的委屈與憤怒,此刻,她有一種想把那白衣女子剝皮抽筋的衝動。
安靜的車廂,彌漫著她壓抑而又低沉,令人心疼的嚶嚶哭聲。
這樣的蘇亦可更讓古慕飛擔心了。
再次出聲輕問,“亦可,發生什麼事了?”
蘇亦可死咬著嘴唇,不在乎唇上因疼痛而入口的鹹腥味。
看著她唇中央如朱砂紅痣的鮮紅,古慕飛驀地一驚,騰出支手,在她臉上拍了兩下,著急低吼,“蘇亦可,你幹嘛?”
久久不曾說話的女人開了口,嫣然一笑,“放心,我不會尋死的。”
然後,她緩緩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他,“剛才,我看到葉唯昭了,他摟著個女人,從娛樂城出來。”
不理古慕飛驚詫的表情,繼續道,“我給他之間,如今想來真的荒唐,我為他幾乎拋棄了一切,卻得到這樣的對待。”
蘇亦可笑聲痛徹心扉。
“他給我約定,說每周三、五、日會有特殊事情,讓我不要給他電話,我這人,很體貼,然而,現在,我發現自己好傻,半年來,我幾乎從不問他每周的這三天在哪裏?現在,我知道了。”蘇亦可點著頭,額頭不停在車壁上輕闔。
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古慕飛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用力到泛白,“亦可,別這樣,葉哥不是那樣的人。”
安靜的車廂,忽地就響起了蘇亦可歇斯底裏的吼叫聲,“他不是那樣的人,誰是?”
她瞪著他,眼睛裏滿是因憤怒而染上的血紅。
“我明明剛才都看到了,他摟著那個女人,那女人模模嬌俏,傾國傾城,哈哈。”
蘇亦可仰頭大笑,似瘋了一般。
“蘇亦可。”古慕飛嚇壞了,怕她神經崩潰,把車子停在路邊,熄了火,抓住她亂動的手,看著她那對彌漫著絕望的眸子,“亦可,別這樣,即便是你看到了葉哥摟著個女人,也不代表她們一定就有什麼暖昧關係,葉哥業務很多,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更是多不勝數。”
見古慕飛替葉唯昭辯解,怒極似豹的女人,掙脫了他的禁錮,手臂揚起,毫不猶豫就煽了男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