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唯昭的說詞,諸安心並不完全相信。
“你不信?”
葉唯昭挑眉,眉峰微動。
“我說的全部是事實,不信,你可以去查。”
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的感覺很不爽。
“我會查。”
淡然一笑,紅唇吐出簡單的三字。
“不過,葉唯昭,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明白,相信大家也不是傻子。”
葉唯昭聽了她的話,也不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公道自在人心,我不做任何解釋。”
諸安心也沒說話了,隻是回以他淡然的微笑,“前方超市門口放我下去,謝謝。”
葉唯昭默然,過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啟唇開口,“木兮這兩天又有點鬧情緒,對我非打即罵。”
活該,諸安心很想這樣回答,到底是忍住了。
把人逼成了瘋子,又舍不得放手,自作孽不可活。
見她不發表意見,葉唯昭緩緩又道,“木兮與我的那個孩子,你不相信是費南城所為?”
知道他在試探她,諸安心不想理睬,別開了臉,拿臉對著冰冷的車壁。
“費南城沒你想的那樣完美,他身上暇疵很多。”怕她不信,他又加了句,“日後你就明白了。”
“玉希是真的喜歡你,可惜,他現在身陷囫圇,而你似乎很狠心絕情。”
這話是偏袒著金玉希說的。
“我沒讓他喜歡我。”
諸安心有點反感他的話。
好像金玉希受罪全是她造成的一樣。
嗬嗬,葉唯昭點煙的同時,朝著她淡然一笑,“安心,知道嗎?有時候,感覺你像個孩子,也許,正是這副毫無攻擊性的天使麵孔,才迷得他們團團轉。”
她不想去深思他話裏的‘他們’指的是誰,現在,她隻想知道費承頤的下落。
像是無形的保證般,她說,“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參與,我隻想知道承頤是否安好?”
葉唯昭在超市邊上停了車,車子未熄火,隻是掛了停檔,他偏過頭,炯炯有神的雙眸直直盯著諸安心,“他在英國。”
英國?
她的驚詫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吸了口煙,煙絲嫋嫋時,他又說,“費南城並不是去出差,而是去探望他兒子。”
費承頤送往英國的事,費家做得滴水不漏,這代表著什麼?
驀地,諸安心就反應過來,她抓住葉唯昭的手,急切道,“他真的患了傳染病,嚴重嗎?”
“放心,早治愈了,老夫人秘密把孩子送走,其目的,就是不想讓外界打擾,你的孩子平安無事。”
懸在嗓子尖口的心終於落回肚裏。
烏雲從她頭頂飄散,諸安心向他道謝,然而,葉唯昭居然說,“沒事,以後,你有事,可以來找我,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我都可以幫你。”
下了車的諸安心,站在十字路口,看著閃爍的霓虹燈,知道孩子平安無事的喜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哀愁。
她感覺自己特別無能,查不到出荷媽的死因,如今,連孩子都丟棄了。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淋淋瀝瀝的小雨,雨刮器不停來回的刮,坐在車裏吸煙的男人,鷹隼的目光從刮淨的擋風玻璃望出去,凝視著那抹蜷縮在路邊的身影,俊臉陰霾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