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慕飛的目光,久久凝在諸安心皎好容顏上。
那眉眼間一閃而逝的淡淡憂慮,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掐滅煙蒂,他說,“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
“不為難。”
諸安心抬眸對上他的目光,眼眸含笑,“所有事,不要總是想當然。”
古慕飛聽了她的話,扯唇一笑,“你舍得?”
“有什麼是舍不得的?”
諸安心的反問,到是把他給問住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不怪你。”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悄然而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諸安心啞然失笑,這情詩出自何處,她不想去追究,隻是用在她身上,就顯得可笑又滑稽了。
秀眉微挑,目光與他絞在一起,“我不是動物,沒那麼容易動情。”
古慕飛笑容隱諱,幽幽歎息,“但願吧!”
像是保證,更像是一種承諾,她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語氣,“我這人,對事不對人,如果有人真犯了國法,是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剛正不阿,這個詞,用在她身上,再正確不過。
不論何時何地,她心裏永遠有把秤,原則性的錯誤,她不會傻得去犯。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對她的話,古慕飛保持置疑的態度,女人天生感性,並且,中間還夾了親生骨血,他們討論的人,畢竟是她孩子親爹。
為了孩子,放過他一馬,也說不定的。
古慕飛的不信在她意料之中,也不反駁,隻是淡淡道,“等著瞧好了。”
目光裏的那抹光亮,是她打擊不份法子的堅定神彩。
“可以放我了嗎?”
脖子仰得太久,想伸手揉揉,才發現雙手被束縛著,被束縛的感覺特別難受。
“不能。”古慕飛輕笑著,清清楚楚回答。
“你綁我,不就為了搞清楚千蕁的死因,我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知道的,她都說完了,不知道的,任憑他怎麼打罵她也不知道。
綁著她有什麼意思啊?
凝住她臉的目光漸漸調離,借過她身體,他麵壁而立,又挑了極煙含在嘴裏,煙未點,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少頃,他又退了回來,居高臨下看著她,灼烈的眼神,像是要看進她靈魂深處去。
“你在我手上,我不會慌。”
明白他的意思後,她無奈笑言,“行,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就等於收留我吧!”
眼睛掃向窗外,夜色如墨般黏稠。
“太晚了,我有點冷,能不能麻煩你找床被子來?”
到底她也曾假裝過他的情侶愛人,他從靈島找到M市時,心急如焚抱著那隻白貓在路上攔截她時,她當時心情萬分複雜,不知道要怎麼與他講所有的一切。
無可厚非,諸安心是同情這個男人的。
古慕飛看了好半晌,見她身體不斷顫抖,察覺她是真的冷,並不是騙他,這才揮手喚來屬下,讓他們取被子來。
不一會,去而複返的屬下不僅拿來了兩床被子,還帶了一張生繡的簡易鋼絲床。
床到角落,很快鋪好,屬下出去了,寬敞的屋子又剩下了他們兩人。
長指拿下嘴裏那根未點的煙,他向女人靠了過去,一團黑影籠罩而下,嚇得諸安心騰地就跳起來,一掌劈了過去,正巧劈在了男人後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