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千柔而言,再公平不過。
鼻子塞塞的,像是有些感冒了,她躺上床,卷了鋪蓋進入夢鄉,迷迷模模中,感覺有抹人影在屋子裏晃來動去,她想努力張開眼,看看是誰進了這個房間,眼皮太沉重了,掀不開,不多時,又昏昏沉沉睡死過去。
一夜好眠,連夢都不做。
迎著窗外燦爛陽光,伸懶腰,打哈欠,才發現屋子裏恒溫二十五度,難怪一晚上,都不覺著冷,原來是有人開了空調,溫度剛剛適宜。
不是喻媽,就是白亮吧!她腦子裏想著這兩個人名。
洗漱完畢,穿戴好,她退回臥室,才發現荼幾上,那紙離婚協議不見了。
一定是白亮拿走的。
嗬嗬!這場婚姻,她即沒得到,也沒失去,除了一個孩子。
至少,她的心,完好無整。
不會像一般女人,曆經一場婚姻,除了支離破碎的一顆心,還有千瘡百孔的痛。
這是什麼?
金黃絲絨線鑲邊的紅本子,紮痛了她的眼。
拿起,緩慢念出,“結婚證。”
誰的結婚證?為什麼放在這兒?
帶著疑問,小本子打開,男方:費南城女方:
空白地方蓋了鋼戳。
費家不是一般的有地位,連結婚證這種,也能這樣操作。
仿若一切準備就緒,隻待女方簽字即可。
記得上次,她代楚千柔簽與費南城結婚,至少民政局還象征性地來了兩位同誌,這次,連這道工序都省下了。
從外傳來的腳步聲,哢嚓哢嚓入耳。
“喻媽,你來得正好,我問你……”
以為是喻媽給自己送早餐來了。
揚首,沒想到的入目的,不是喻媽,而是玉清那張喜笑盈盈的臉。
“少奶奶。”
以前的玉清,冷漠高不可攀。
但自從經曆了金玉希奪位事件後,她似乎對楚千蕁刮目相看,由衷敬佩了。
至少,在她看來,楚千蕁不是那種唯利是圖,貪財拜金的腐女。
人心,總是在曆經磨難後才能看清。
“玉……姨。”沒想到玉清會來,楚千蕁多少有點詫異。
“少奶奶,你這樣喊我,就折煞玉清了,還是喊我玉清吧!”
玉清向她走過來,柔聲道,“少奶奶,趕緊簽了它!”
說這話時,她向年輕女子奴了奴嘴。
“我簽?”
楚千蕁一頭霧水,費南城的新娘會是她嗎?
他不是在生她的氣。
前兩天,還對她大發雷霆,不會是做夢吧!
“不是你,能是誰,老夫人欽點的。”
楚千蕁歎息一聲,又是那命!
“老夫人知道結婚證是楚千柔的名,婚前與少爺相合的八字是你的,生了好幾天的氣,催促我,無能如何得改過來,這不,民政局的同誌一大早就來別墅外等著了,這次,老夫人打通的關係,由你親自烙上你的大名。”
玉清麵上掩不住濃濃喜色。
楚千蕁猶豫著,拿著筆仿佛是在虛空臨摹著自己的名字。
半晌後,細眉擰起,“玉清,我配不上你家少爺,還是不要簽了。”
簽下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她不要那麼傻。
嫁給費南城那樣的男人,太痛苦了。
好不容易簽了他與楚千柔的離婚協議,即然出了火坑,又何再把自己揉進去。
當時,她簽那張結婚證時,心尖都在顫抖,就怕日後楚千柔會跑來找她算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