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媽媽心裏有喜歡的人了?楚千蕁眉宇間的刻痕條條舒展,驚喜的聲音喊出,“媽,你有喜歡的人了?”
“你這腦子都裝的什麼。”指尖戳下女兒額頭,嗔怪道,“我哪裏還有能力喜歡別的男人。”
這輩子,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即便是錯,她也已經在偶然相逢中遇上了他,再渣,再怎麼不好,也是她古心蘭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是她女兒的父親。
“給南城的。”
原來是媽媽給費南城織的。
想著費南城穿上毛衣的嫌棄樣,楚千蕁直搖頭,好心要被當成驢肝肺了。
見女兒搖頭,古心蘭不明所以,挑眉問,“怎麼了?”
是她織得不夠好嗎?
知女莫如母,媽媽想什麼,她當然知道。
清了清嗓子,楚千蕁說,“費南城那個人……或許……”咳嗽了兩聲,在古心蘭神態緊張,她趕緊吐出,“我拿去給他吧!”
“他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這話,是安慰媽媽的。
畢竟,是媽媽一針一線織出來的。
天氣這麼冷,為了織這件毛衣,媽媽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我代他感謝你。”
說完,楚千蕁拿著毛衣走了。
一路上,心裏嘀咕個沒完,看來,她媽是把費南城真當女婿看了,她漸漸意識到,不能再讓媽媽誤會下去,她與費南城並不相愛,他們的夫妻緣份,終究會有一個盡頭。
毛衣被她拿了去,丟進閣樓倉庫的櫥櫃裏。
再說,手工毛衣,費南城不會穿的,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她寧願把毛衣藏起來,也不要媽媽去丟臉。
主臥,靠窗的一把藤椅裏,坐著衣衫整潔的男人,今天,他沒戴麵具,一張布滿痕跡的臉,顯得高冷也漠然,腿上蓋了厚毯,他正垂著頭,批閱手裏的文件,看到重要處,不時拿筆仔細圈出來,以備後來還會倒回來看。
白亮在旁靜靜候著,畢恭畢敬!
“為什麼警察把人送回來?”
看似在批閱文件,其實,他的注意力並不全在上麵。
不經意的一問,嚇得白亮身體抖了下,顫顫魏魏回,“撫順說,是盛天佑親自帶人找到的,綁架楚夫人的那兩個人已收監候審,今天,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那兩人已簽字畫押,承認罪行。”
承認罪行,就代表著他們守口如瓶,幕後主使繼續逍遙法外。
費南城握著筆的手,微頓了下,略略遲疑後道,“通知古心蘭,讓她注意庭上措詞。”
“嗯,少爺放心,我會讓律師提前把證詞寫好。”
寫好證詞,讓葉唯昭那邊的人無空可鑽,即便扳不倒葉唯昭,也會把他手下的人送進地獄。
“少爺,你說,葉唯昭到底有什麼好,這麼多的人,個個都心甘情願為他送命。”
費南城沉默,從小葉唯昭那個人,最擅長賂籠人心。
看似玩世不恭,實則是費氏表兄弟中心機最重,也是最會討人歡喜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