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瞥了她一眼,淺笑兩聲,回頭對身後的男人道,“還認得我,說明燕不是很嚴重嘛!”
楚清泉伸手捂住額頭,仿佛被楚千柔搞得頭都大了,“一陣兒清醒,一陣兒傻。”
“出去。”
楚千柔冷咧的聲音似夾裹著冬天裏的冰雪。
見楚千蕁不為所動,筆直站在她眼前,她開始低低咆哮,“我說出去,你耳朵聾了?”
楚千蕁不動聲色暗自觀察著她的神情,印堂發黑,眉宇有深淺不一的細痕,說明她這張臉的確動過刀子,仔細觀察後,楚千蕁才發現這張臉其實與容恩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這張臉看上去,肌肉很僵硬,再說,也沒容恩那張臉漂亮俏麗,更別說那清純的氣質了。
“爸,你出去一下,讓我給她單獨聊聊。”
楚清泉出去後,楚千柔看著楚千蕁的眼神漸漸古怪起來,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般,“不要氣指頤使,這個家,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你,你這個賤人生的女兒。”
“人賤而不自知,人生最大的悲哀不過如此。”楚千蕁是從不會吃一絲虧的,何況對方出口傷得還是她最愛的媽媽,不反擊回去,她就對不起自己與媽媽在靈島過的這十幾年艱難生活。
楚千柔定定地望著她,表情漸漸猙獰,偈是在壓抑著某種似要爆發的情緒,她慢慢閉上了眼眸,“你最好滾蛋,不然,我等會兒瘋起來,傷到你,我會覺著挺不好意思的。”
是挑畔,也是勸囑,讓她別參與進來,然而,楚千蕁自知早已無法抽身,哪怕前方驚棘布滿,她也隻能通往直前。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能抽得了身?”
笑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楚千柔,在回來之前,她一直在想,楚千柔為什麼突然發瘋?楚清泉為什麼又能在旦夕之前找尋到她的下落,原來,一切不過又是另外一樁陰謀開始罷了。
陰謀曆經多了,豐富經驗的累積,她都能成為陰謀家了。
麵對她的問題,楚千柔沒默,少頃,低低笑開,神情悲喜難辯,她說,“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最好帶著你那一無是處的老媽,滾離M市。”
“不要以為費南城會罩著你,告訴你,你麵對的那個瘸子,或許並非是真的費南城,真正的費南城,或許在五歲那年早就被人炸成粉沫了。”
她的笑聲很古怪,仿若就是成心要讓人滲得慌似的。
而她幽幽吐出的話,楚千蕁雖持懷疑,到底還是被驚悚到了。
費南城的身體,明明沒有什麼問題,偏偏對外宣稱,生命危在旦夕,仔細回想,自從她嫁入費家,事件層出不窮,如楚千柔所言,如果一切都是假象,真的費南城果真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灰飛煙滅呢?
“你的假設成立,那麼,我請問,現在這個費南城是誰?他又懷揣著什麼目的?他又憑什麼能蒙混過關,在費家生活了這麼多年?”
當喻媽、白亮、玉清這些人是吃幹飯的,這些人,可是,比誰都聰明,再說,還有擁有著狐狸一樣智慧超群的老夫人。
“如果我說,這一切就是費老夫人搞出來的陰謀呢?”
老夫人?
為了阻此那些窺視費氏財產的外姓人,保住自己的心血與費氏,老夫人的確有理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