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楚千蕁忽然覺得費南城那個男人好可怕,老謀深算到令人膽戰心驚。
計劃周密到毫無一絲的破綻。
“金玉希這條討厭的狗,早就想除了,吃裏扒外的東西。”
楚千蕁仿若還是難以消化這駭人的消息,好半晌,才咬牙道,“他在哪兒?”
“還在回來的路上,我與白亮先回來,隻是打頭陣。”
為確保萬無一失,費南城必須這樣說。
他們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楚千蕁實在不敢想象,這些人腦子裏的腦細胞,是由什麼組成的。
“幾點到?”楚千蕁閉了閉眼眸,她的心還在狂蹦亂跳,聽聞費南城活著的那一刻,除了意外,她還感到了莫名的一絲絲的竊喜。
原來,她是希望費南城活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裏孩子的關係。
難道說她是怕孩子沒有父親,單單隻是如此嗎?
“大約半個小時。”費南城一麵說著,一麵仔細觀察著她的麵部表情。
這輩子,費南城怕個誰,為什麼剛剛準備告訴她真相時,他的心會莫名狂跳了下,甚至還有點微微的緊張,他在怕什麼?
“行,我回屋等他。”
楚千蕁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轉身離開酒容,費南城還活著的事實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她本來是想離開鎏金別墅的。
即然,費南城活著,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楚千蕁推開銅門,踏步走入寬敞的臥室,屋子裏燈光璀璨,家具白玉地磚纖塵不染,角落已焚了爐香,淡淡好聞的橘子味兒。
即然,一切是引誘壞人掉入陷井的陰謀,那麼,費南城旦夕之間發病送往國外事便是假的,撤走保全與下人,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
壞人入獄,他凱旋歸來,所有的一切自要立刻恢複原樣。
就在她愣神間,花園裏傳來了一記極響亮的汽笛聲,不多時,車子駛入園子中庭,熄火停下,車門打開,被白亮撫出車廂的男人,銀灰色怪獸麵具,齊耳的銀發,一身銀灰色西服,棕色特製皮鞋,拄著那支檀香木特製拐棍,一瘸一拐向她而來。
細細觀望,他的一舉一動,與以前沒什麼兩樣,果然……一切都是詭計、陰謀,而這場陰謀,把她楚千蕁也一並算計了去。
她站在門口,麵色冷漠也疏離,費南城艱難地邁步爬走著一步又一步雪白階梯,爬完最後一步台階。
終於走到了女人麵前,黑礁石般的眸子亮光迸閃,薄唇勾了抹寡淡的笑,戲譫道,“你男人回來了,還苦著一張臉幹啥?”
楚千蕁可笑不出來,左右手交疊放到右腰前,微福了福身,刻意尖柔著嗓音,“迎皇上回宮。”
“一點沒誠意。”他微微冷哼了聲,別過臉,龜速與她錯身。
楚千蕁衝著白亮翻了個白眼,白亮知道她知道了事情真相,也不理她的陰陽怪氣,到是喜孜孜把費南城送入屋子外,迅速閃離。
見她氣鼓鼓坐在凳子上發呆,費南城揚著聲兒喊,“你男人渴了,還不趕緊過來給他倒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