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她心寒。
低頭,再看了一眼手裏的離婚協議,重新揚起眼簾,極其淡定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後,落在了金玉希那張洋洋得意的臉孔上。
“湘姨,蘭姑,我有了。”
“有啥?”
這句話,像一記重磅炸彈,刹那間,奪去了所有人呼吸。
眾人屏息,凝神傾聽,深怕錯過了個重要的字。
“孩子。”
楚千蕁看到大家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眼神,心裏爽歪歪上了天。
愣神半秒,費美蘭率先跳了腳,她拍了桌子,憤怒質問,“你說有了就有了,還真是稀奇,早不有,晚不有,偏偏在這時候就說有,楚千柔,你是想分費家的財產吧?”
這話到是提醒了一屋子的費家人。
費湘蘭慢了半拍的反應,在姐姐的提醒下回過神來,“楚千柔,看不出來,你這人這麼有心計,我就說嘛,好手好腳,長得漂漂亮亮的,嫁給南城那個廢物,要說心裏沒鬼,誰都不會相信,果然,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
連金蕊向她投過來的目光,都帶著說不出來的鄙夷。
葉唯昭到是一臉莫測高深,眸色深深,除了眉宇掠過抹暗芒外,也沒發表任何意見。
金玉希是最震憾的那個,他踉蹌著步伐靠過來,雙手牢牢握住了楚千蕁雙臂,“你與他根本沒同房,又哪來的孩子?”
楚千蕁勇敢迎上氣勢洶洶的目光,笑著道,“金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與費南城沒在一起?你們可以去問喻媽,還有鎏金別墅的下人,我與費南城同床共枕了多少的夜晚。”
“不可能。”金玉希厲聲否絕,心口像是被人插了柄尖刀一樣難受。
火燒火燎的,他安排的眼線,一直都給他說,楚千柔從未與費南城有過關係。
見他不信,楚千蕁眸底的笑意更深,“金少,拜你所賜,記得聽瀾不?”
聽瀾?
金玉希的記憶迅速倒帶,那次,玫紅給她們下了藥,而她跑了。
莫非……
見他眉宇間染上了黑青,她笑著說出了他最不願意聽的話,“就是那次,我逃回了鎏金別墅,費南城……要了我。”
為了打倒這群狼心狗肺的人,楚千蕁必須背水一戰,最後搏擊。
在這群衣冠禽獸的麵前,最不需要的就是羞恥矜持。
金玉希看著她,像是要消化她的話,細細衡量著她話裏的可信度。
“玉清,把蘇中醫給我叫來。”
玉清當著眾人的麵兒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鍾後,蘇中醫風塵仆仆趕來,為楚千蕁把脈,屋子裏很靜,靜得仿若掉根兒針也能發出巨大的聲響。
楚千柔有孕,費氏所有的牌就得重洗。
如果她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夫人,老夫人絕對不會讓金玉希繼承費氏。
就算老夫人病倒了,說話不管用了,但明麵上,金玉希要繼承費氏的事也是不能正大光明上得台麵的。
蘇中醫為楚千蕁把脈時,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像雷鼓在重敲,懷孕一事,本來就是她信口開河,說來唬金玉希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