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撫額角那縷濕濡的頭發,抓了把腦後的秀發,找了根橡皮筋紮起,她鑽入了洗手間,洗去一身黏汗,走出洗手間時,整個人清爽舒適了不少,拿了手機,重新縮回被窩,手指劃開,莫名就看到了一串手機號。
這個時候,他在幹嘛呢?
又是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點了那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
“喂。”
嗓音溫潤清朗,帶著獨屬於暗夜的低啞與性感。
“你……與他在一起嗎?”
做了個深呼吸,她緩緩問出。
“在。”
似乎並不想隱瞞,他回答的十分幹脆。
“我……”這麼晚了,給他打電話,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你想問我費南城的情況,是吧?”
她沒問出口,他到是把她想問的給說了出來。
“是……是的。”
知她者,霍希睿也。
“不是很樂觀,肺一直就不好,還有肝,幾乎逞衰歇的狀態。”
雖然一切早在她預料之中,當事情真的來臨時,往往還是無招架之力的,哪怕想象了八百遍最不堪的情況出現,真正來臨時,仍然措手不及,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她雖然與費南城做過一夜夫妻,可是,她並不喜歡他,雖然,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對她說,楚千蕁,他是你男人,是你老公,她就是沒法子喜歡得起來。
她心心念念的是,此時此刻,電話對麵的那個男人。
“能……好麼?”
她的聲音,第一次帶著微不可察的輕顫。
盡管隔著萬水千山,她的緊張,他同樣感覺得到。
“對不起……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了,千柔。”這是霍希睿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如果他有個不測,你一定要趨早做打算。”
氣氛因他這句話陡地就凝重起來。
靜默了片刻,她道,“好……我,知道了。”
她說得緩慢,心思已飄到了怎麼樣打算上去了。
霍希睿不會害她,即然他都這樣說了,她一定得為自己考慮了。
掛了電話,楚千蕁用被子捂了頭,清晨,喻媽讓玉芷給她送來了套晚禮服。
枚紅色緊身衣,黑色篷篷裙,曼妙身段展露無異,棕色長馬靴,外配粉紅色長款收腰風衣,白色的圍脖,化得極精致的一張臉,璀璨又俏麗,其實,她打扮的相當普通,有的人,折騰了夠嗆,全身上萬的裝備,也無法折騰出一朵花兒來,有的人,隨便一著裝,就能風韻無限,光芒四射,而楚千蕁自然屬於後者,麗質天生不說,皮膚本就比一般人要白,隨便一搗騰,就能容光豔麗,燦若夏花。
傍晚時分,她按照玉清的指示,親自駕車,帶著喻媽與玉址一起去了老宅。
今夜,是費南城二十五周歲的日子,氣氛不說緊張,至少是凝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