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不會想到,費南城會有那麼好的體力,簡直不死不罷休。
問過喻媽,才知道費南城去老宅那邊了。
聽說容恩又搞事了。
真是陰魂不散的鬼。
楚千蕁站在洗手間裏,褪開身上的襯衫,雪白的肩頭紅痕布滿,這男人也太狠了點,到處都是他咬的印兒。
扭了扭手腕,手腕上紅痕還在,這是昨夜那根皮帶留下的印子。
“少奶奶。”
喻媽的聲音從外傳了來。
“喻媽,有事?”
“少奶奶,趕緊去一趟老宅,那邊傳話過來,說少爺與老夫人吵起來了。”
費南城與老夫人吵架?
怎麼可能呀!
扣好襯衫紐扣,楚千蕁開門走出,急火攻心的喻媽衝了進來,抓住她手臂,急切道,“少奶奶,趕緊過去勸一下,聽人說,吵得有點凶。”
盡管喻媽說得有鼻子眼,楚千蕁還是有點不願意相信。
費南城是老夫人唯一的孫子,心尖兒上的寶貝,她從來都不舍得罵一聲,碰一下,今兒怎麼了?
楚千蕁帶著喻媽,風風火火趕去了老宅。
香憐院大廳,鴉雀無聲,一屋子裏的個人,個個凝立角落,沒人膽敢發一句聲兒,連玉清也都隻能垂首在老夫人身後,俯首聽命。
老夫人坐在一把藤椅上,氣勢淩厲,麵色凝重,她對麵的費南城,麵容冷峻,眸色沉鬱,一副寸土必爭的樣子,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讓所有人驚若寒蟬,也不敢上前相勸。
喻媽讓她過來勸人,可是,她要怎麼勸?又該勸誰?
她這個不得寵的少奶奶,是個外人,在費家沒什麼地位可言。
楚千蕁有點埋怨地看向喻媽,喻媽到是不以為然,向她奴了下嘴,示意她上去給老夫人講話。
龜速前進,楚千蕁走到老夫人麵前,規矩行禮,“奶奶好,千柔向奶奶請安。”
“別,我受不起。”
老夫人冷冷睨了她一眼,別開了臉。
“過來。”
是費南城柔和卻也帶點兒硝煙的聲音。
楚千蕁也不反駁,規規矩矩站到了男人身後。
“費南城,容恩到底哪裏不好?你今天不給我說個所以然,就別想離開。”
老夫人質問的聲音似蛟龍咆哮。
大有幾分歇斯底的意思。
遲疑不過一秒,費南城緩慢說話了,“她不是不好,是感情這種東西,不可免強,千柔是你給我相中的老婆,我覺得她挺好的。”
原來,費南城與老夫人吵架的原因,是因為她與容恩。
雖是祖孫,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場,各自都有各自要維護的人。
顯然,費南城護她,老夫人鍾意容恩,祖孫倆意見不合,火力開撕,也許,這場戰爭早已醞釀許久,隻是今兒不知何原因爆發出來。
“我沒說她不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魚與熊掌可以兼得。”
容恩與楚千蕁,都可以是你費南城的妻子。
為什麼一定要二選一?這是老夫人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我隻要楚千柔,這輩子,隻要她。”
像是一種誓言,也或者說,是對老夫人的一種告戒,無論你老人家做得再多,這一生,我就認定楚千柔了。
孫子的挑畔,老夫人氣得七竊生煙,她指著費南城凶狠罵開,“你個逆子,行,我成全你,帶著她,給我滾,從此後,你與費家,恩斷義絕。”
“行。”費南城也像是氣到了,動手滾動輪椅,椅子帶著怒氣向門口滑去。
楚千蕁回頭向老夫人鞠了個躬,抱歉一笑後,帶著喻媽如來時一樣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