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扭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鬼鬼祟祟的,又要做什麼壞事?”
他今天沒戴麵具,臉上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灼燒過的肌理更顯清晰,似乎一寸寸在她眼睛裏放大開來,若不是她有心理準備,眼前這個男人,是個鮮活的人體,她肯定還是會被嚇一跳的。
“我不做壞事。”
她不敢迎視他那雙深邃到燦亮的雙眸,扭轉了頭,隨手拿了件玉器把玩,“我媽沒教。”
朝他露出個甜美的笑容,她低頭看指上的玉器,目光似乎掃到了‘景德鎮’的字眼,她細細翻了幾遍,再也找不出感興趣的信息,費氏老宅,或者這鎏金別墅,古玩隨處可見,可謂遍地都是,古玩珍藏這種玩意兒,都是有全人吃飯了沒事做,附庸風雅消磨日子罷了。
她這種窮人實在不懂欣賞。
“你不是跑了,怎麼又回來了?”
心兒‘咯噔’了下,他還真知道她跑了的事?
“我……”楚千蕁攏了攏額頭掉落的發絲,尷尬笑了聲,慌忙解釋,“哎呀,我媽病了,我隻是回去看她而已,這不是回來了嘛,六少,別生氣嘛!”
費南城抬眸,對上她笑意瀅瀅的視線,目光沉沉,“我可沒生氣,我又不喜歡你,你就是永遠不回來,我也不可能生氣。”
見她沒什麼表情,他又嘀咕了句,“為一個不相幹的人生氣,犯得著嘛!”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傷到了楚千蕁。
“也是。”她點了點頭,麵上的笑似笑非笑,“其實,如果不是怕費家為難楚氏,我也不想回來了。”
她的話半真半假,聽在費南城耳裏怎麼都不舒服。
他勾唇輕笑,“你逃了,費家為難楚氏那是一定的。”
這人說話太難聽了,楚千蕁忍不住反駁,“我可不會逃,逃是弱者的表現,我是回去探望我媽媽。”
“據我所知,史湘好好的,感冒都不曾患一個,楚千柔,你說,外麵有多少野男人等著你呢。”
“什……什麼野男人?”
楚千蕁眨了下眼,結巴說。
“你自己好好看看。”
‘啪’,長臂一揮,巴掌一拍,折疊成梅菜幹的一張報紙亮在她眼前。
湊上前,彎腰,從他掌下抽出報紙。
M市最新娛樂新聞,M市費楚兩大豪門聯姻生波折,被譽為M市冰清玉潔的第一名媛,婚後,讓人跌破眼鏡,給費六少戴了好大頂綠帽……
後麵的內容,楚千蕁沒有細看,無非就是說她如何厚顏無恥,給一個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最終,跟著那男人消失在M市街頭,還附帶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古慕飛強拽她出車廂的畫麵,白下的是古慕飛背影,鏡頭是正對著她臉的,她嬌嫩的臉蛋上,一絲表情也無,看起來淡定也從容,正是這樣的她,讓狗仔抓到了把柄,說她與那男人是舊識,並且,還是事先約定好的,相約著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