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與老夫人聊得正歡,玉清扣門進來報備,“老夫人,少爺來了。”
“讓他進來。”
話音落,費南城那把特製輪椅便出現在門邊。
楚千蕁看了他一眼,見他又戴了麵具,那張醜陋的臉又隱在了麵具之下,讓他根本探不到一絲喜怒哀樂。
說實話,楚千蕁不太喜歡與戴著麵具的他交流。
覺著交流起來不容易不說,心更累。
遲疑了半秒,她麻著膽說出了口,“奶奶,我上個洗手間。”
不敢迎向費南城探尋的目光。
楚千蕁急急忙忙尋找洗手間,連開了好幾道門,都不見洗手間的影子,玉清暗笑著上前,輕輕握住她手臂,“少奶奶,我帶您去。”
“嗯,好。”
楚千蕁看了眼滴水觀音旁,正饒富有興味望著她的老夫人。
怪不好意思地甜甜一笑,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酒渦。
向老夫人微微鞠了個躬,跟著玉清下樓。
費南城順著老夫人目光望過去,剛好看到楚千蕁跌跌撞撞消失的背影,本以為老夫人會為難她,沒想到倆人談得還挺投機的,讓他白擔心一場。
“奶奶,您老人家腿好點沒?”
費南城看了看她那支放在凳子上打了石膏的腿,柔聲輕問。
普天之下,恐怕唯有老夫人能見識到費南城深目裏的柔情。
“有點鈍痛,不過不是很強烈,畢竟骨頭有點撕,恢複起來有個過程。”
“李醫生骨科技術在M市都是權威,放心,這隻是一點小傷。”
費南城安慰老人家。
“小病不能大養,你看。”老夫人揮了揮手中的資料,嘴角扯了抹笑,“跌倒那天,我都在堅持著看費氏各大投資文件。”
費南城微微沉吟,遲疑道,“我得向奶奶學習了。”
“對,你得向我學習,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這柔弱的雙肩為你承擔了多少,為費家承擔了多少。”
想起來都是淚,十幾年前,一場爆炸案奪去兒子兒媳生命,同一時間,費氏負債數億,各大商家紛紛上門討債,費氏企業瀕臨破產邊緣,喪子之痛之餘,她還得傾力接下費氏一片風雨飄搖的江山。
讓費氏重振旗鼓,她隻花了短短三年,為費氏創造知名品牌,名揚國示,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十年後,費氏已是商界無人能憾動的企業。
費氏發展成今日的規模,離不開她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操勞。
“是。”費南城承認,這輩子,他費南城唯有對老夫人有愧。
“謝謝奶奶的付出。”
老夫人歎息一聲,幽幽道,“不說那些了,今天找你來,隻是想要你一句話,千柔是我為你選的老婆不錯,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她,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剛才,我與那丫頭聊了一通,發現她沒什麼心眼兒,腸子直得很,這樣的人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幫助。”
老夫人納悶了,“記得玉希推薦她時,說這姑娘性格柔和,賢良溫馴,人也生得極美,還是M市所有豪門公認的第一名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金玉希當時說的話,老夫人記憶猶薪,如今看來,為了成就費楚兩家好姻緣,他沒少騙她。
聽了老夫人的話,費南城久久不語,半晌道,“奶奶,其實沒心機的女孩子也不是那麼差勁,城俯深了處著累。”
老夫人又歎了口氣,道,“容恩怎麼樣?她傷的重嗎?”
“傷了眼睛,不過,沒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