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直接讓司馬玲玲啞口無言,十歲的時候自己在做什麼?那時候她正在過著自己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不用為餓肚子感到害怕,不用為每天繁重的訓練感到恐懼,甚至於還能夠在自己的父母親懷裏撒嬌,而郝宏呢?
“回答不出來了吧。”郝宏搖了搖頭拿起桌麵上的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口:“那我告訴你,我十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我每天都在擔心我是不是會看不到第二天的陽光,當然,這是廢話,訓練營裏麵隻有人造陽光,每一天我都在害怕,我害怕我過不來訓練考核,因為那樣的懲罰簡直讓人不敢去想,我也在害怕每天的訓練,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的想法是什麼嗎?”
司馬玲玲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沉默寡言的郝宏原因跟她見麵,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郝宏終於肯跟自己說這麼多話,但是她很開心,很願意聽郝宏所這些,因為這些都是她無法接觸的東西。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簡單到你不敢相信。”郝宏笑了笑:“我隻是想美美的睡一覺,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不用擔心半夜的時候突然緊急集合,也不用擔心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會不會被人一刀封喉……”
平靜的語調所述說的確實普通人永遠無法想象的恐怖。
“對不起……”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郝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今天肯跟你見麵,並不是過來聽你道歉的,再說了,對不起我的不是你。”
目光閃爍了一下,郝宏合上書,望著司馬玲玲認真道:“離開碧江,越快越好。”
一句話,八個字,語氣十分堅決,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如郝宏自己所說,他從來就沒有絕對司馬玲玲對不起自己,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已經模糊了,至少自己從訓練營出來之後,司馬玲玲一直對自己還算不錯,或者應該說,整個司馬家,郝宏也隻認可和關係這個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而已,這是基於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可能連司馬玲玲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當年那個被接回司馬家後孤苦伶仃讓人丟在後院的小男孩一副無助的蹲在牆角處,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對周圍人物的抗拒,對於肚子饑餓的絕望……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瞞著所有人給他帶來了糖果,帶來了能夠填飽肚子的小吃,還一副大姐頭模樣的摸著他的頭跟他說:我是你的姐姐哦,你要聽話,爸爸媽媽現在在忙……
沒人有能夠想象在那種陌生的環境中,一個孤苦無知的小男孩心中的恐懼。而司馬玲玲的出現就好像黑暗中的一摘明燈,讓郝宏看到了一絲希望的可能性。
“為什麼?我在碧江這裏還有生意沒有談成……”司馬玲玲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有想到郝宏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原本她以為郝宏終於放下多年來的芥蒂肯回司馬家了,但沒有想到竟然是要讓她離開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