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距離關家老宅不遠的一個咖啡館裏。那拉正坐在臨窗的位置上,看著外麵的景色。
申海冬天下雪的日子並不多,今年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多起來。
地上的雪積了一層,人踩在上麵沙沙做。
雖然那拉也知道,到了明天,雪就會化掉一大半,用不了幾天,地上的雪也都會化光。可是,她還是非常喜歡。
申海的冬天有點像倫敦,隻是不像倫敦那麼多霧而已。但要說陰冷的程度,也差不多太。
記得一切,和亦凡在倫敦的時候,遇到冬天,遇到下雪的日子,他們會找一個小酒館,喝上一杯,暖暖身子,亦凡有的時候還會那把吉他,跑到外麵給路人彈一曲。
想著想著,那拉笑了。
她也很奇怪。
為什麼現在總是想起和亦凡的過往,明明當時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都會覺得那麼稀鬆品嚐。
可是,偏偏過去了,還會如此回憶。
她忽然抬起頭,望著天空,雙手合十,低低的聲音說了句:“感謝上帝,沒有讓我錯過這個好男人。”
在國外許多年,教堂去過好多次,但是,上帝卻沒有信過。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或許冥冥中真的有個神靈在安排這一切。
在咖啡館前麵,一輛瑪莎拉蒂停了下來。
歐陽倩楠從車裏跳下,隨手撐開一把雨傘,遮蔽著風雪。
名門大小姐,就是名門大小姐,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不管有沒有人看著,都要顯出一派優雅端莊出來。
進了門,侍者把她領到了那拉的麵前。
“坐!”那拉指了指對麵的座位。這一個靠窗的卡座,兩個人坐正合適。
歐陽倩楠坐下,看著那拉。
“那拉,你看多久了。”
“沒多久,不過,我閑著也是沒事情。”那拉笑了下,“雖然大哥給我安排了工作。但目前還是閑職。”
“你好像很享受作為關家人的生活。”
“也不是啊。隻是想生活的充實一點。”
是不是關家的人,對於那拉一點都不重要。她隻在乎關亦凡,這個從小和他一起站大,一起玩耍,比閨蜜還要親的男人。
歐陽倩楠點了咖啡,而那拉也續了杯。
歐陽倩楠喝了口咖啡,抬眼悄悄那拉。
“那拉,你以前也喜歡過關夢霖,對嗎?”
“是啊,不過,現在不了。或許以前也沒有那麼喜歡。隻不過是虛榮而已。你知道嗎?我們祖上的貴族啊。而關家的祖上也是貴族。我就覺得,應該門當戶對。虛榮,就是虛榮。到現在才明白,有個愛自己的男人,比什麼都好。”
年紀輕輕,卻像是經過了大風大浪一樣,那拉平淡如水地說出了這一番人生感慨。
雙方誰都不說話,靜靜地過了一分鍾。
“那拉,其實,我和你也是一家人。”
那拉忽然笑了:“一家人?怎麼算的?哦,我想起來了。你和大哥睡過了,就算是一家人。這個,這個怎麼說呢。和他睡過的女人多了,要是都跑來說,我們是一家人。關家的宅子雖然不小,但也容不下這麼多女人吧。哈哈。”
又是一番挖苦。
不過,歐陽倩楠不在意。
她從手包裏拿出了那一對白玉鐲子。
“你看,這是我上次送給你的。”她指著白玉鐲子說。
那拉瞄了一眼,說:“這個我叫不太清楚了。我也沒細看過。怎麼,壞了嗎?你這是要我賠償嗎?多少錢?三十萬?前兩天看個新聞說有個三十萬的。”
歐陽倩楠搖頭:“不是那個意思。那拉……”
她伸手去拉那拉的手。
那拉卻避開了。
“抱歉,我不想和你接觸。”
“和我接觸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不是,我隻是不想和虛偽的東西接觸。”
虛偽的東西,這幾個字無非就是在說歐陽倩楠。歐陽倩楠的心就如同被刀割過一樣。
“那拉,你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歐陽倩楠忽然有此一問。那拉的手一抖,抓著的咖啡杯晃了下,咖啡險些潑出來。
“你、你說什麼?”
那拉假裝沒聽清楚。
歐陽倩楠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我問你,那拉,你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母親叫劉嘉慧,我的父親叫那奇。他們是……”
“嗬嗬。”歐陽倩楠的冷笑打斷了那拉的話,“你別隱瞞了。你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了。我不知道你是從過什麼途徑知道的,但是,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拉憤怒的站起來,抓著手包,就要離開。
“那拉,你知道的。你不是那奇和劉嘉慧的親生女兒,你是養女。你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這些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