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夢霖立刻抓過筆，簽了名字。然後從錢包裏取出銀行卡，對中年人說。
“幾位，實在對不起。是我太衝動。這賠償的話……放心，會讓你們滿意的。把銀行賬戶告訴我一下。我……”
中年人擺擺手：“算了算了。多大點事。”
被打的年輕人也說：“是啊，多大點事。你打我了，我也打你了。扯平了。”
幾個人都擺擺手，十分爽快決定不追究了。
關夢霖心裏有些感動。這裏的人要比上流社會的單純的多。
離開了警察局，關夢霖把南柯放在車上。警察讓他清醒一下再離開。關夢霖就窩在車裏，把南柯抱在懷裏。
“對不起。”關夢霖輕輕地說著。
南柯嗯了一聲，眼睛沒睜開，也沒有什麼回應。
“對比起，南柯，我真的不該把你扔下，真的不應該。我怎麼了。腦子壞了嗎？我怎麼可以這麼做。我真的後悔了。我真的怕你出事。”
關夢霖的眼睛濕潤了。這個人的感情從不外露。也隻有在沒人的時候，會表現出真正的那一麵。
這一夜慢慢過去。
太陽升了起來，陽光灑滿大地。
車裏的兩個人偎依在一起睡著了。
南柯醒過來，她看了眼關夢霖。
“關先生，我們這是在哪裏？”
關夢霖也行了，他抹了把臉。
“這裏……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導航。”
南柯是酒精過敏體質。雖然不是太嚴重。但喝了酒容易暈倒。而且，身體也會有反應，全身上下不舒服。經過了一晚上，這種狀況緩解了不少。
她看著外麵，太陽正從地平線上升起來。橘紅色的一個大球，躍起在地平線上。
“真美。”她輕聲說著。
“是啊，很美。總是在都市裏。根本看不到這麼漂亮的早晨。真美。”
關夢霖也由衷地說了一句。
南柯依舊小鳥依人地靠在關夢霖的懷裏。
關夢霖忽然想，如果生活可以這樣持續下去，那就好了。
這種念頭突然就出現了。
但很快，關夢霖又搖搖頭，把這種念頭徹底否決。
關夢霖，你在想什麼。她是那奇的女兒，那奇是殺死你媽媽是凶手。你怎麼可以和仇人的女兒共度一生呢。你要報複，一定要報複，他們都是你的仇人。
想到這。關夢霖的身體冷了下去。
心也一樣，都冷了下去。
“怎麼了？”南柯問。
“沒事。”關夢霖冷冷地回答，“我隻是覺得，這裏的空氣很好，但也不過如此吧。”
“是啊，不過如此。隻是可以讓心安靜下來。”
“走吧。”關夢霖把南柯推開，把安全帶拉出來，給她係上，同時，也給自己係上。腳下一踩油門，車開了出去。
不管這裏的風光多好，他們也不屬於這裏。
在申海的另一端，那家的大門前，一個為紅色頭發的男人出現在了那裏。
他掏出地址對照了一下。
“不錯，就是這裏。那拉，我的小可愛，我來了。”
他的嘴角裂開了，嗬嗬笑著。
同時，打開錢包，裏麵有一張那拉的照片。他親了一口，然後信心十足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