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你們沒有來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他想見一見奶昔。”
樓西洲沉默。
他不意外。
大概是方才衛野同他說了什麼。
“我說我無法決定,要他去問你。”花盡想衛野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他有個兒子叫樓西洲,有個孫女叫奶昔。
“你同意了麼?”
“沒有。”樓西洲低道,“我沒有聖母之心,我可以不追究一切,讓他安全離開鄴城,我隻能做到這一步。”
“嗯,我支持你。”
“你和他在這兒這麼久,還對你說了什麼?”
還說……
花盡唇剛動,樓安安就拿來一張卡。
“姐姐。”她跑過來,“銀行卡,你藏私房錢嗎?”
“哪兒來的?”花盡問。
“你衣服口袋。”
花盡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在外套裏放了銀行卡,接過來一看,也很陌生。
她忽然想到方才和衛野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也就是那會兒他塞進來的吧。
“怎麼辦。”她問樓西洲,征求他的意見。
樓西洲沒有看卡,隻是回,“給你你就拿著,嫌錢少?”
“這不是怕你有想法麼。”
“我不會因為他給一張卡就對他改觀,一張卡也不能更改事實,他若是以為給點錢就能冰釋前嫌,那就拿錢砸他。”
“……”
“誰收的卡誰砸。”
花盡悶悶的把卡塞進口袋,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姐姐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樓安安終於插上話了,“姐姐在說哥哥是個討厭鬼,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對妹妹一點都不好,狼心……狼心……”哎呀,她忘了!
中文老師怎麼教的?
“狼心狗肺。”花盡提醒。
“對,就是狼心狗肺。”
樓西洲拍拍樓安安的後腦勺,“哥哥對你不好?”
“嗯,不好!”
“你這小沒良心的。”
“你才沒良心呢。”她說著怕樓西洲打她,撒開腿丫子就跑,外麵有警車過來。
樓西洲和花盡也出去。
局長來了。
他親自過來提人。
三人打招呼,淺淺幾句交談,保鏢帶著米沫兒出來。
她走在樓西洲身邊時,眼中依舊有騷動,肢體緊繃。
樓西洲出於不願與她交談和接觸,往後退了退。
保鏢強行把米沫兒弄上車。
局長和樓西洲說了幾句話後也一並離開。
都走了,這兒就變的空了許多。
花盡回頭。
衛野站在院落的中央,那一頭卷發有幾縷在空中飛揚,他很高,但不算壯,經風一吹,到有幾分清瘦和……莫名的酸楚。
他看著樓西洲。
樓西洲也看他。
幾秒後,樓西洲拉著花盡的手,把她帶上車,樓安安也上去。
三人離開。
走遠了還能看到衛野孤零零的站在那院子裏。
冬天,盡是清涼。
月影星稀,樹葉婆娑。
車上。
花盡深深一歎氣,她不知道衛野是怎麼知道的,更不知道他明白了這事後是好還是壞。
她想起了什麼,對樓西洲道,“衛野剛剛還說了當年想要你死的理由,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