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他的微信,給他發消息。
【還好嗎?】三個字。
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
可花盡把他的朋友圈來來回回的翻了很多遍,頭像是一個圖片,一半黑,一半白,涇渭分明。
裏麵也沒有什麼內容,都是一些商業上的,區區幾條,沒有私人的狀態。
她挨個點了讚。
她仰頭,看向了外麵茫茫夜色——
突然,好想他。
若他在,這會兒兩個人應該都在床上睡覺,他抱著她。
五分鍾後。
她拿起了另外一個手機。
解鎖。
這個手機款式老了,裏麵安裝的APP也沒有多少。
但一點開相冊。
跳出來的第一張圖片,就讓她的心口一攥。
那是溫潤帥氣的少年,正在畫畫。
他已過世快四年了。
人們都說,隻有殘缺才是永恒。
他走了,她的人生就殘缺了一大半,從此他是她不敢回憶又忘不掉的過去。
隻是現在。
她想,她丟失的殘缺部分,那些參差不齊的疤痕有了良藥。
她看著他的照片,“陸城。”她輕輕的,又那麼沉。
她欠陸城的,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還。可她還有機會去還另外一個。
把手機的sd卡給卸下來,扔進下水道,手機放到了垃圾桶。
她不是扔,而是把手機溫柔的放進去,如同放下了那段過去。
無論是美好還是痛苦,讓他們都有一個輪回。
隻是那個畫板不見,不知被她放在了哪個地方,那裏麵有很多陸城畫的他們曾經的相處。
…………
隔天。
下雪了。
這是今年鄴城的第一場雪。
花盡一晚上沒有開暖氣,早上起來才覺得很冷,她拍了一張雪景,給樓西洲發過去。
然後收拾打扮自己。
他今天應該會回來。
她拿手機出門,戴著圍巾和口罩。
在電梯裏她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說是哪兒下大雪,雪災,致十人死亡。
花盡眉頭擰了下,原本沒有心情去關心這種民間大事,卻又聽到了關鍵性字眼。
C市。
那是樓西洲去出差的城市,C市是北方,兩個月前就開始下雪。
花盡下電梯後,急忙看手機。
地址是C市靈玉鎮,被大雪覆蓋,情況危急,現整個C市已全麵封路,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城市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花盡給張子聖打電話。
打不通。
張子聖也去了,和樓西洲一樣,電話關機,看來是不妙。
聯係薑磊。
“花小姐。”薑磊也是焦急,“他們就在靈玉鎮啊。”
花盡心裏緊繃的那根弦,一瞬間被拉的更緊!
“同行的還有誰?”花盡問。
“還有一個經理,但是都聯係不上。不過你別擔心,我相信樓總他們不會有事的。”
“有沒有什麼辦法過去?”
“沒有,飛機、火車、巴士全都停了。我看老天爺是想屠城!”薑磊焦急又氣憤,“再等等吧,發生這種事國家比我們個人辦法多的是。”
花盡自是知道這點。
目前隻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