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也在沉默。
十秒後。
“幹的不錯。”
四個字,有蒼老感,還有花盡很陌生的滿意度,不過這種滿意程度很低。
“隻是,既然捅了兩刀為何沒有斃命,是手下留情?”
花盡依舊沉默。
“是啞巴了,說話!”這已經沒了耐心,是命令。
花盡沒有什麼情緒,淡淡的回答,“我給他留一條命不是等父親親自來收麼?”
那一頭有兩秒的死寂,而後響起了他低低的笑聲,“出息了,你敢和我狡辯。”
她依然平靜。
“我怎麼敢忤逆你。”
“嗬,我想你也確實不敢,我是你老子。”
“當然。”花盡回的很快又沒有感情。
“過幾天我會抵達鄴城,不定時。”
花盡的目光發了緊。
他要來了。
“我過來給樓家父子收屍,你做好準備!”
啪。
掛了。
花盡放下手機。
她表現的很平靜。
她在沉思。
“老板,怎——”
“於世現在在哪兒?”花盡突然問。
“不清楚,這段時間都沒有見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大少爺來了,他就回去了。”
大少爺——
她哥來了?
“去找池也,讓他派幾個人密切監視樓西洲。”
“是保護樓總麼?”
花盡一個眼神掃過去,“問這麼多?”
“抱歉。”
花盡起身,這兒沒有她一件衣服。
“給我準備一套黑色的衣服,不需要裙子,我要出去。”
“好的。”
鄭歡二十分鍾後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和平底鞋,花盡穿上。
“老板,外麵都是樓總的人,您出不去呢,還有您不休息……”
花盡把屋子的燈關上走向陽台,這兒是第五層,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跳下去肯定不可能。
她不想要無畏的糾纏,那就隻能選在這兒。
她手撐在護欄,剛要跳躍,又回頭問,“我喝醉時說過什麼?”
鄭歡頓了下,“沒說什麼。”
漆黑的夜色把花盡的雙眸染上了一層墨色的紗,什麼都看不到。
她也頓了會兒,道,“那就好。”
她知道她說了什麼,鄭歡也知道花盡她話裏的意思。
隻是都裝著糊塗罷了。
翻身下去,扶著下水道,動作利落。
鄭歡不擔心老板會摔下去,五層樓對她來說,不是多大的難事兒。
她上身傾過護欄,那窈窕的身影已如一隻輕燕,落到了樓下的草坪。
老板——
願你、願你什麼呢。
願——你順利解決你所有的事情吧。
你有了心情,我再告訴你你醉後所說的一切。
她出去。
“鄭小姐。”
“怎麼?”
“先前有一個女士來找花小姐,我聽樓總的人把她叫夫人,有可能是樓總的母親,但是又被樓總的人給攔下了。”
“嗯。”
鄭歡沒說什麼。
“樓總來了。”
“什麼?”
“在樓下請花小姐下去。”
鄭歡心裏咯噔一下。
…………
花盡在街頭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子駛離。
後麵的建築物越來越遠,她才拿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嗯?”上揚的尾音,一個低沉的單音節。
“大哥,你來鄴城了?”
“嗯。”
“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