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舞。
看到這光景,她忽然覺得……奶奶真的是上世紀下來的大家閨秀,那年頭的豪門就非常流行生日舞會,以舞會友。
此時舞台上一名女人正在跳芭蕾,旋轉跳躍,以一個專業舞者的姿態和麵部表情,把她優美的身段和舞姿表現的淋漓盡致。
花盡向來不覺得顧沾衣有多美,卻在這麼一刻覺得,她能讓樓西洲保護多年,是有理由的。
手指的延伸,身體的綿展,裙擺的飛揚無可挑剔,無與倫比。舞台下方跳舞的人,慢慢的也停了下來,被她吸引著,沉醉著。
在這群人裏,花盡看到了在奶奶身邊的樓西洲,他側頭,手指撐著側臉頰,看著舞台。
許久……許久都沒有眨眼。
旋轉的燈光仿佛都照不進他的眼睛裏,而他的瞳仁中卻又有那麼一隻潔白的白天鵝。
這是花盡第一次發現,樓西洲在如此專注一件事情,那神情深邃而又有認真。
她隔著三三五五的人在看他,忍著腦中陣陣的渾濁不適。一曲完畢,有人在鼓掌,這般吵雜裏,他依舊沒動。
很難分辨他是不是在回味,還是說那顆心已經飛到了顧沾衣那兒。
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花盡的存在。
奶奶拍手,說好,滿臉笑容的吩咐樓玉,看那口語是要賞她。
薑磊過去,在樓西洲身邊說了句什麼,樓西洲這才回神,側頭,隔著人群………
他的眼神轉變的好快,方才還是被吸引住的深邃,這會兒看她是已經是如寒梅在前。
視線往她的身上輕輕一搭,又轉回頭去,可見他下頜線的緊繃。
奶奶叫他。
樓西洲把奶奶扶起來,台下又恢複了熱鬧的景況。樓西洲和奶奶站在一起,自始至終沒有來找她,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五分鍾後,有人過來在樓玉麵前說了句什麼,奶奶神色一緊,朝著花盡的方向看去一眼,眼神淩厲。
然後把樓西洲叫到不那麼吵雜的地方。
“西洲,你說你不離婚,也不會讓她走,也不要她去我那兒,也不要我扒她半點皮下來是不是?”
“奶奶。”樓西洲語氣溫軟,“方才我們已經說好,她會呆在樓家,若是奶奶不高興,以後這種場合我不帶她就是。您孫兒的選擇,您多少尊重些,好麼?”
奶奶哼笑,“我當然尊重你的選擇,所以今天晚上我給她一個自證的機會。”
頓一下,“小玉。”
“眉姐。”樓玉來了。
“去宣布這件事情。”
樓玉瞄了眼樓西洲,神情中有考量,而後才道,“是。”離開。
“奶奶,是出了什麼事?您……不會是要拿我太太磨刀吧?”樓西洲話中有話。
“小子。”奶奶的聲音鏗鏘有力,“我讓她好好的認識我一回,另外我也看看她是如何在我的場子裏幹偷雞摸狗的事、在沒有你的庇護下全身而退。”奶奶的表情帶著興奮,好像終於有了扒掉花盡一層皮的機會!
樓西洲的粗眉擰了起來,側頭,看向了遠處了的花盡,發現她也正看著他,千嬌百媚,那一身紅,似盛開的玫瑰,正是絢爛迷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