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洲充耳不聞,朝著人群堆裏走去。陸離懶懶的靠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酒,對這聚會沒有多大的興趣卻又保持著不讓人掃興的配合。
除了韓佐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名門子弟,當然少不了顧沾衣,陸離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不過放著一個女士的包,這個包……
很像柳如的風格。
“來坐。”韓佐給他騰了一個位置,樓西洲過去。韓佐賤兮兮的靠過來,“你不陪花盡了?”
“一會兒就走。”樓西洲沉聲。
“那……要不要喝點酒在走?這樣比較容易爽。”
樓西洲瞥了他一眼,韓佐風流一笑,“隻是想看你酒後失態的模樣,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酒後過敏隻想找女人的?很清新脫俗啊。”別人過敏都是起疹子,或者休克,他倒好,醉酒像是磕了椿藥。
真的不是想要女人而編的鬼理由?
“韓三。”陸離開口,坐正身軀,他叫了聲韓佐卻又沒有下文,繼而把眼神轉移到樓西洲的身上,拿起了一瓶酒,捏在掌心裏。
眸光轉看向了樓西洲,“當真不能喝?”
“怎麼,你想一較高下?”
“確實有這個想法。”
“籌碼是她?”
硝煙又來。
“不是。”陸離搖晃著酒瓶,暗紅色的液體在瓶子裏流光溢彩,虛虛的印著他不帶多少溫度的雙眸,“這一杯酒,沒有任何籌碼,純粹的想和你喝。”
樓西洲看著他,沉默。
屋子裏誰也沒有開口,隻有米沫兒如黃鸝般動聽的嗓音。
你說他們純粹是想喝酒,可他們之間還有鹿死誰手的緊繃感,沒有籌碼,怎麼會呢,多少還是有。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
“喝麼?”陸離問,再次挑釁。
樓西洲涔薄的唇角泛出了莫名的低笑,從他手裏拿過酒瓶,擰開,朝著麵前的空瓶子倒了滿滿一杯。
韓佐,“………你真喝?”
“陸家二少爺難得找我喝酒,更何況今天還是他的生日,怎能拒絕。”他拿過酒杯,沉黑的目光落向陸離,“這杯酒,敬我們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飲盡,你隨意。”
仰頭,滿滿一杯,盡數入了喉。
喝完,韓佐擺手示意米沫兒不要在唱,他打電話叫司機趕緊備車。
樓西洲攔住了他,站起,“告辭。”出去。
顧沾衣呼了口氣,跟在後麵。
包廂裏的氣氛一時變的很詭異,陸離捏著自己的杯子,杯子裏沒有酒,他也沒有倒,臉頰陰沉的厲害。燈光照過來,他的眉眼如同翻江倒海的湧動。
久久不停歇。
或許沒人知道樓西洲那杯酒是什麼意思,可他知道——
【這杯酒敬我們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飲盡,你隨意。】
他們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能碰兄弟的女人。
“你倆怎麼了,是有什麼過節?”韓佐問。
陸離死死的一閉眼,好幾秒後才睜開,倒酒,滿滿一杯,一口喝完。
“沒什麼。”以後再沒有什麼了,隻是他得放棄花盡,不得對她有男女的念頭。
放下酒杯,出去。
酒杯一放到桌子上就碎開……被他徒手捏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