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有車子引擎的聲音,一束光照了過來,炫白。她借著這光看到了牆上的時鍾,淩晨一點。
都這麼晚了啊,她居然在沙發躺了三四個小時,閉著眼睛,繼續睡。
幾分鍾後,門打開,男人進來。花盡明顯的感覺到他在玄幻處停了一會兒,那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一分鍾後,他過來。
坐在她對麵的沙發,聲音沙啞,“起來。”
花盡沒動。
他一看就知道她沒有睡著,聲音淡淡,“有點事情耽擱所以沒回……”
她還是沒動。
“我再說一遍,起來。”
花盡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頭發掉到了眼前,虛虛的遮住了眼睛,她的視線從發絲的縫隙裏跳出來,落向他。
漂亮,冷淡。
“是不是因為我有目的接近你,所以我也不能生氣。我的一切情緒,都不那麼重要。”
“確實不太重要。”他開口,平鋪直敘。
花盡用力的一閉眼,牙根微咬。
“不過你不是已經在生氣了麼,而且,我也在耐心的哄你。”
“你是覺得你坐下來跟我說一句你有事兒,就是在哄我?”
“花總。”他又叫了這個稱呼,抬手把她眼睛上的黑發給攏到一邊,露出她整張秀色可餐的臉來,“介於我是男人,爽了約,所以我才解釋,而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換言之,他解釋隻是因為自己的修養,爽約在先,他所謂的解釋也是說給自己聽,讓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一些,而不是要她聽進去!
柳如說,【我們這個圈子的人,無論性子有多沉,骨子裏都是傲的。】
花盡慢吞吞的坐起,驚動了懷裏的小六,它翻了一個身又繼續睡去。
“你混蛋。”她低低的說了聲。
樓西洲看到了她的手,紅了很大一片,有兩處起了血泡,本能的,眉頭一擰。
“樓西洲,你欺負我。”
“嗯。”他嗯了聲,從桌子下麵拿出醫藥箱來。
“我告訴你,我從沒在男人身上受過這種委屈。”
樓西洲俊美的臉被燈光剪成了半明半諳,濃烈成熟的男人味從他的肢體裏散發出來,這個男人的外表,很容易讓人沉淪。
他的五官,氣質,還有舉止。
“我也沒有讓女人受過這種委屈。”他沉沉開口,打開醫藥箱放在她的腿上,“隻被女人撩騷過,勾引過,惹怒過,還辱罵過。”
花盡知道這說的是她,她咬了咬豐潤的唇瓣,“你為什麼不問我的目的,你若是問,我一定會告訴你。”
“花小姐。”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他的沉黑銳利對著她的黑白分明,一字一句,“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看你慢慢的露出狐狸尾巴,又想盡一切辦法六神無主的藏起尾巴的樣子。對待獵物,爽就爽在看著她四處逃竄、焦頭亂額無能為力的這個過程。”
又補充,“而且我還能拿著這個目的,拿捏你,我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