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駿先在鎮上置辦了一些必需品,還邊打聽著好一些的大夫,可畢竟是偏遠的兩國交界地區,豈能與富庶的地方相提並論。
陳王殿下的傷勢他也看過,並非普通的傷勢,可謂多種重傷集於一身,其實若非是宮中禦醫也未必能出的了對策。
不過既然主子的命令,那他也不好多言,隻能依命辦事。
經打聽,倒是在臨近的並州有一位姓孟的大夫,人稱孟神醫,可惜他年歲已大,潁州的病患都是要親自上門才能求醫問診。
柴駿依稀記得曾經宮中有一位叫孟子衛的禦醫,於廢太子失勢以後告老還鄉了。
若這位孟神醫是這位孟子衛,那麼陳王殿下或許還有救還的餘地。
柴駿細數了一下手中的物品,見已經置辦的差不多了,便想著前往客棧看一下宿蠡及沈清闕的情況。
他剛踏進客棧的門檻,小二便迎了上來:“請問這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柴駿挑挑眉梢,說道:“我這就三天沒回客棧,是忘了不成?天字一號房。”
小二忙拍著自己腦袋,回道:“哦,對對對,瞧我這腦子,這位公子,您隔壁間的客人給您留了封信,在掌櫃的那裏收著呢。”
“信?”柴駿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好端端的在店裏住著,有什麼話不好當麵說,還得寫信。
他急忙奔向櫃台,見掌櫃的正在打算盤,他敲了敲台麵,問道:“掌櫃的,我是天字一號房的住客,聽聞有封信是留給我的?”
掌櫃的歪頭思慮片刻:“啊,對,是有一封。”說著,他從櫃台內抽出一封信遞給了柴駿。
柴駿並沒有馬上拆開,隻是點頭謝過掌櫃,便匆匆上樓去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上樓梯,在轉角處差點與一位端著菜品的小二相撞,幸虧他反應靈敏才躲過了熱騰騰的菜盤,並幫小二接住了快飛出去的盤子。
來不及與小二多說一句,他繼續衝上樓。
柴駿站在天字二號房的門口,猶豫了片刻,思來想去,還是敲響了房門。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探頭出來的是一位上了年歲的中年男子。
柴駿頓感有些難堪,硬著頭皮問道:“請問……您是何時住進這間房間的?”
“你是何人?老夫為何要答你?”中年男子很不客氣的瞪著柴駿,並不想與他多說。
柴駿向其頷首行禮:“抱歉,我是您隔壁的住客,這間原先住的是我的朋友,因此……”
“無可奉告!”中年男子頗為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下柴駿,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柴駿有些慍怒,可對方也是人之常情,並不是相熟之人,又怎會據實相告,加之現在這裏又是戰亂的時候,人人都自保不急,誰會多嘴多心。
他頓感無力的歎了口氣,手裏捏緊了剛才拿到的信,緩緩的步下了階梯,掃視了一下堂內形形色色的人。
隨後,他重新回到掌櫃的麵前,問道:“掌櫃的,上一位天字二號房的客人是何時離開的?”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說道:“天字二號房?……啊……您說的是其中一位客人長的挺俊俏的那兩位客人啊。”
“對。”柴駿重重的點點頭。
掌櫃的支著下巴,在櫃台內跺來跺去,隨後又在櫃台上的冊子裏翻了翻,才說道:“應該是一日前,當天小的並不在店裏,所以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
“好,這就夠了,多謝。”柴駿一抱拳,向掌櫃的道謝。他將信插入衣襟裏,並拿起了物品,匆匆的離開了客棧。
柴駿回到山中小屋,站在屋外,良久沒有進去。
還是朱允承出門打水才看見佇立在門外麵色不好的柴駿。
見朱允承端著水盆出來,柴駿才緩過神,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物品,迎上去,接過水盆:“主子,這事還是屬下來做比較合適。”
“你可算是回來了,情況如何?看你臉色,是沒打聽到大夫的消息嗎?”朱允承犯愁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並非如此,據說並州那有一位孟神醫,或許可以救陳王殿下一命。”柴駿躬身回道。
朱允承轉過身走了兩步:“嘶……孟神醫?並州……莫非是孟子衛?”朱允承也聯想到了這位曾經在宮中的禦醫。
“屬下猜測也是孟子衛,孟禦醫,但尚未證實。隻聽說其醫術了得,但年事已高,必須病患親自上門才可問診醫治。”柴駿回道。
朱允承側目看了看屋內的朱允載,手指捏在腰間的墜飾上摩擦:“這恐怕有些難,潁州原就地勢複雜,多山多林,這一路前往並州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