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寧霸天就又一次召集了寧家上下的所有人來到了大堂之內,當然,也包括寧仁青。
“我之前說過,即日起,寧仁青不再是我寧家的大少爺。所以,從今日起,寧仁青將被驅逐出寧家,永駐後山。”寧霸天的聲音冷冷的,似乎眼前站著的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似的。
寧仁青謙遜的垂下了頭,溫順的很,漆黑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的堅毅卻沒有讓任何人看到,“是,父親。”
說完,他便靜靜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說任何話。
可是,他卻能夠分明的聽見一旁的下人丫頭和其他那些不相幹的親人在小聲的議論著,嗤笑著。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憤恨著,以至於就連指甲深深地插進了掌心都未曾發現。
寧仁青就這樣一直挨到了父親宣布解散,沒再多說一句。
“父親,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現行離開了。”終於,寧仁青開口說道。
寧霸天聽到後,轉過身來不再看他,然後點了點頭。
就這樣,寧仁青搬到了寧家的後山,靜靜的住下了,每天靜養,修煉,倒也清淨。過了大約兩個月吧,整個楓城都感染了瘟疫的消息從山下傳來。
一聽到這個消息,寧仁青卻是坐不住了,拚死掙紮著想要下山去看一眼。可終究卻還是被青久給攔下了。
“青久,你讓我下山看一眼父親和王馨。”寧仁青不顧一切的大吼著,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失態過。
“大少爺,你不要中了敵人的奸計啊!”青久一下子從寧仁青的背後抱住了他。
寧仁青其實是打不過青久的,兩個人就這樣在偌大的後山上廝打做一團,最後,他嘶吼,他筋疲力竭的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淚又一次從眼角滑落,滴在了土地上。
“青久,”終於,問道,“父親他......怎麼樣了?”
青久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主子他還好,隻是有些疲憊。”
許久,寧仁青終於不再反抗,不再執意下山。他不想給父親添亂。
可是,不行還是發生了。
幾個月後的一天,不幸的消息又一次傳來,而這一次,不僅僅是寧仁青,就連青久都忍不住了。
再次來到寧家,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原本繁榮昌盛的寧家府此刻血腥味還沒有完全散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都是昔日寧家的下人。
突然,寧仁青在死人堆裏看到了一個依然還在蠕動的身體。
“李叔,我爹呢?”寧仁青看到那人是管家李叔,連忙問道。
“老爺他......他在書房的密室裏......”李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好像是撐不下去了的樣子。
聽聞,寧仁青連忙輕手輕腳的將李叔放下,然後飛速的趕到了書房的密室裏。
可一來到密室,眼前的這一切卻讓他完全的震驚了:十幾個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密室裏,父親渾身是血的也躺在地上,而原本應該在密室裏安靜修煉的王馨,卻是不知所蹤。
寧仁青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之中有些迷茫,一步步的向著父親的方向走去,輕聲囈語著,一聲聲的叫著父親。
然後,他猛地跪在了寧霸天的麵前,嘴依舊在一張一合的動著,但卻聽不見聲音。
寧仁青的雙眸閃著猩紅的血光,絲絲痛楚從他的臉上閃過。
“青久,青久!”寧仁青大吼著,將青久叫了過來,“你、你去調查一下王馨現在在哪裏。”說著,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多時,青久便趕了回來。
“大少爺,王馨小姐她......她被人給擄走了,現在隻怕是、隻怕是凶多吉少啊!”青久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是沒有聲音了。
寧仁青聽了之後,便不再說話,隻是暗自把拳頭攥的緊緊地,許久。
“此生此世,此仇不報,我寧仁青誓不為人!”寧仁青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他揚天長嘯一聲,聲音之久,直到自己完全脫力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