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輩分,肖婆婆與卓茂騰是平起平坐,隻是肖婆婆性情比較溫和,少與人交手,也不愛端架子,所以很多時候眾人都不太在意她。可卓茂騰卻是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她的手段可絲毫不比花棲恬差,若不是為人一向低調,不喜爭搶,當年百花穀穀主之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她此時嗆聲,卓茂騰雖麵色不悅,卻也隻是一閃而過,他笑道:“肖妹子哪兒的話?我隻是想不通她為何還活著,並無半分懷疑你們的意思。正如你所說,當年的事,可是多家親眼所見,我怎麼會那麼想?”
對於卓茂騰的說詞,肖婆婆隻回以一聲冷哼,臉色半分沒有好轉。當年她與花棲雨乃是至交好友,雖然她一向不喜爭搶,不愛與人計較,可花棲雨的事,讓她時至今日都耿耿於懷。剛剛卓茂騰那般形容花棲雨,她就已經不悅,若不是此時有這麼多晚輩在場,她早就跳起來了。
正廳內的氣氛彌漫起淡淡的火藥味,為了緩和氣氛,無塵起身說道:“諸位,我們還是去那個村裏走一趟吧。”
肖婆婆立時附議道:“不錯,我們在這裏說的再多也是空談,不若親自走一趟。”雖說花棲雨的事,是由花棲恬親自說出口,可她仍是不能確信,她必須要親自走一趟才能做出判斷。
眾人也跟著附議。見眾人都沒有意見,無塵便起身向外走去,隻是在路過戚雲洛的位置時,他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些。眼角餘光瞄了眼把頭又低了一分的戚雲洛,無塵暗自輕歎。
延昌城距離樸家村不算近,可這點距離在這些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不多時,破舊的村莊便出現在眼前。當眾人分散開進行探查時,戚雲洛悄悄的拉了下肖婆婆的衣袖,肖婆婆狐疑的轉過頭,便看到戚雲洛眼神示意了她一個方向。肖婆婆立時便明白她的意思,對著她微微額首,而後便奔著那個方向闊步走去。肖婆婆邊走邊瞄著戚雲洛的麵色,當她來到一處雜草叢時,戚雲洛突然對她眨巴了下眼睛,她立刻停下腳步,緩緩蹲下身子。平凡無奇的雜草叢,在別人看來再正常不過,可肖婆婆細細的打量了下後,立時發現不對。這種雜草最多也不過是長到人的腳踝處,可這一處卻長到了小腿那麼高,別人或許不知道其中緣由,可肖婆婆知道。‘無憂’中有一味草藥,可以促進草木生長,這雜草長勢異常,其中必有古怪。她掏出手帕裹在手上,扒開了草叢。當她看到露出的土地時,神情難以抑製的激動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了,她的扒著草叢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肖妹子,可是有什麼發現?”突然,卓茂騰的聲音從肖婆婆身後響起,她下意識的合上草叢,而後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而她那頗為不自然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卓茂騰的眸光微閃,他從進村開始就一直注意著肖婆婆,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她對花棲雨是最為熟悉的,若當真在此有所發現,那麼她必然是第一個發現的。當年百花穀就有意護著花棲雨,他不相信此時她就會對他們說真話,所以他才一直留意著肖婆婆的一舉一動。剛剛戚雲洛的小動作,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時他便確定,百花穀的人,定是對他們隱瞞了什麼。此時,見到肖婆婆緊張的神情,他肯定這個草叢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