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罐,三百兩。”
“那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古董花瓶,拿來當擺件的,一千兩。”
“那位小哥,你手裏拿著的,是市價八百兩的香料。這樣吧,我給你家老板壓個價,四百兩如何。”
幾個老板的臉色明顯有些變化。
他們不像錢萬貫和何家兄弟,沒有那麼多錢賠。
葉卿顏對著身後的人招呼道。
“元日,記賬。”
元日很是配合,真的拿出了賬本和毛筆。
按照葉卿顏剛才報的價,寫下了好幾個數。
正在鋪子裏亂砸的打手們聽到那些數,顯然有些踟躕。
葉卿顏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望著其中一個打手。
“你正要打碎的,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物件,三千兩。”
元日馬上記下,然後問了句。
“東家,這三千兩,是白銀還是黃金啊?”
葉卿顏嘴角輕揚,回答說。
“自然是黃金。”
這麼一說,那剛想要動手砸東西的打手看向自家老板。
老板們則看向了錢萬貫,這些東西,他們可都賠不起啊。
錢萬貫明知葉卿顏這是在漫天開口要價。
他怒吼道。
“砸!給我繼續砸,砸壞了我賠!全都記在我一個人的賬上!”
聽到錢萬貫這樣說,其他幾位這才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沒聽到錢老板說的麼,繼續砸!”
桌邊,葉卿顏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那個算盤三百兩。”
“那一罐香料五百兩。”
“三百兩。”
“七百兩。”
“二百五十兩。”
……
元日記得滿頭大汗。
他忍著斷指處的疼痛,心中暗爽。
葉卿顏喝了口茶,繼續調侃道。
“錢老板真是大方,小弟正愁最近生意不怎麼好,這些存貨賣不出去呢。
沒想到今兒個晚上,錢老板全都包下了啊。”
然後她轉而對那些打手說道。
“各位、各位,慢慢砸,不要急,反正有錢老板買單。
對了,這邊砸完,我還有好幾間鋪子呢,今天砸不完,明天接著砸。”
錢萬貫氣得臉色煞白。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個小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小兄弟,你手裏那個東西一萬兩哦。”
某打手一臉錯愕地看向自己的東家何德。
“東家,這個能砸嗎?”
言外之意是,這個賠的起麼。
何德則怒惱地大手一揮。
“砸!”
反正這些都算在了錢萬貫頭上,他們負責砸就好。
此時,錢萬貫的耐心告竭。
他陰狠狠地再次揪住了葉卿顏的衣襟。
“這些破爛玩意兒,你哄誰呢!一萬兩,你怎麼不去搶!想要我賠,做夢去吧。”
葉卿顏很是冷靜自如地掰開了錢萬貫的手。
她淡笑著,挑眉道。
“我的東西,我說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
說著,她湊近了錢萬貫的耳朵,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錢老板,不要著急。長夜漫漫,我們慢慢玩。”
錢萬貫眸光寒冷。
目前為止,他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
更不要說對方隻是一個毛頭小子。
錢萬貫回之道。
“那就試試,看誰先玩死誰……”
葉卿顏嗬嗬一笑,透著無盡的不屑和冷意。
此時她身上散發著的肅殺之意,足以凍結這屋內僅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