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喝下後,卻發現其中蘊含的能量至少消失了六成之多,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這種天地靈物,必將有特定的容器方才不使精氣流散,自己用普通獸皮筋膜製作的皮囊,根本就無法長時間貯存聖冥泉水,難怪當時自己還想要做更多時,被曦姐製止。
不過錯有錯著,雖然這些聖冥泉水相當於浪費了,但正由於其效用減弱,易凡可以平和的吸收,用來恢複自身,當下保命要緊,再好的神物,性命沒了,那也是別人的,這一點,在叢林中多年的易凡比誰都清楚。
後方,二十幾人緊追不放,各個憋著滿腔怒火,恨不能生啖了前麵那小子,這幾天被對方引得東遊西蕩,毫無章法,雖然感覺對方就在前麵,卻始終追之不上,眾人也是疲勞異常。隻不過前方頭領陰沉著臉,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隻能咬牙堅持。
後方,大部隊末尾,有兩人低語,“大哥,這麼下去兄弟我可受不了,那小子猴精猴精,修為不怎麼樣,卻跟泥鰍一樣滑,真他娘的憋屈。”
“小聲點,被頭領聽見還想不想好過,追吧,我就不相信這麼多人,還耗不過那隻老鼠。”
“哼,抓不住人就隻能拿我們出氣,等有一天老子修為上來,定要讓那混蛋好看,整天頤指氣使,看得老子心煩。”
身邊的樹木飛速倒轉,眾人緊追不放,誰也沒有在意,旁邊的一顆普通大樹樹幹之上,突然出現一雙冷酷的眸子。
“嗯?”末尾其中一人用手撓撓脖子,搖了搖頭。
“怎麼了?”另一人問道
“沒什麼,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不礙事。”
“別說,我胳膊剛才也好像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
兩人都沒有在意,繼續跟隨大部隊前行,隻不顧一段時間後,卻漸感力不從心,脫離了隊伍。
“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放什麼屁呢,你才跟鬼一樣,怎麼整張臉都白了”,被叫做大哥的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滿眼的驚恐,想要向著前方示警,卻發現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身邊的曼陀羅虛影幻化,化為一縷縷煙絲鑽入體內,抵抗著身體的惡化。
另一人張著嘴巴,拉住自己大哥,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看著對方正在急速散亂的氣息,忽然間,刀光一閃,兩顆頭顱悄無聲息的落地,就此沒有了聲息。
易凡的身影出現在屍體旁,隻不過全身上下裹滿樹底的汙泥,與樹幹顏色無二,手中抓著一隻哨子樣的短管,另一隻手握著長刀,確認二人死亡,悄無聲息的跟上去找尋合適的出手機會。
易凡手中拿著的是匆匆製作的一把吹箭,小巧簡單,但頗為實用,找來一些細微的尖刺放入其中,可以悄無聲息的射出很遠的距離,而且這種東西易凡這些年經常實用,精度極高。
易凡在尖刺上塗抹有皮囊中先前收集來的汁液,立時就成為殺人於無形的利器。易凡清楚,單純的逃跑,遲早會被追上,到時覆滅在所難免,還不如搏一把,或許還有生存的機會,誰說獵物就不能成為獵人呢。
接下來的時間,易凡悄然跟在隊伍身後,完美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或在樹上,或在地下落葉淤泥中,隻要是一切能夠利用的地方,無論多麼髒臭,易凡都毫不猶豫的隱藏下去。
當天晚上,頭領感覺有異,停下來修整片刻時,方才發現隊伍少了八人,當下回頭,不遠處發現一具無頭屍體,症狀與最初死亡的大漢一模一樣,心中知道少的八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小雜種,不將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頭領一拳砸向旁邊的大樹,驚起幾隻樹上棲息的大鳥,一陣亂鳴。
“我說為什麼總是追不上,原來這小雜種繞到了身後,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至少三人一組,每組間不得分開視線之外,一旦有情況立刻示警,記住,這小雜種詭異的很,身上的毒有些門道,不可輕視。”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若是被易凡抓住機會各個擊破,恐怕這十八人中最終剩下的也隻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