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醒來,無痕微微一笑,伸手遞過來一顆白色的藥丸,清新溫潤,聞之令人精神振奮。
“回春丹?”
“吃了吧,可以很快修複身體,對你靈氣補充也有大用。”
“你呢?”
“都給你了,我能沒吃嗎?身為一個劍客,最重要的就是無論什麼境地都要保證自己活下去。如今那四人糾集大量人手搜尋我們,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到時還有惡戰,你趕快恢複吧,最起碼到時候也有自保之力。”
“這麼勞師動眾,不怕我們倆宗門事後的報複?”
無痕不由哈哈大笑,許是牽動了傷口,咬牙忍住,竟伸手點了點我的額頭,這對外人來說是絕對的禁區,當時我竟沒有意識到。“大名鼎鼎辣手無情的蝶穀仙子,想不到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事後有無數種理由將責任推的是一幹二淨。比如說你我二人為奪寶一人被對方所殺,他們不忿如此行為,為友宗報仇,故而才有的此舉,我獨來獨往慣了,宗門也需要我曆練自身,所以才沒人支援,劍者,便需在戰鬥中成長。想不到你這嬌滴滴的女子,宗門竟也放心?”
我不置可否。
“或者很簡單,換種說法,突然有外人闖入,實力高深,欲搶奪寶物,我二人在爭奪中不幸遇害,他們糾集人數為我們報仇!”許是說了很多話,無痕靠的我不覺間有點近,四目相對,這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唯有周遭的蟲鳴聲見證著一切。
“你休息吧,我警戒。”
回春丹為療傷奇藥,效果非凡,一夜過去,外傷盡去,體內枯竭的靈力也已恢複一二,對敵雖有不足,但已能行動自如。看著一夜未眠的無痕,我心中的有歉意,“你去休息吧,我來警戒。”
“好,這裏最多再有一天就不能在呆,否則離對方太近,必然會被發現,等我回複下靈力,立刻就走。”
我機械的點點頭,渾沒有意識到什麼時候開始,我對一個陌生男子的話會如此乖巧的聽從。無痕回到我方才打坐的敵方,盤膝而坐,坐下的瞬間,我自其破爛的衣衫中,看到一道道各樣的傷疤,結著血痂,隨著坐下這麼簡單的動作,大量的血痂被崩開,向外滲著鮮血。
即便這樣,握在手中的劍也沒有一絲鬆開的痕跡,無痕已經沉沉的睡去,竟連靈力都沒有運轉,根本就沒有調息,隻是單純的睡去,能將意誌如此堅韌的他累到這種地步,可見在我失去意識後經過了怎樣大戰鬥。
“原來,傷藥就隻有一顆!”這一刻,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為任何男子流淚的我,不覺淚流滿麵。到達我們這種修為層次,早已辟穀,如今我的現狀已好了很多,可以自行運轉靈力,但看著沉沉睡去的無痕,我知道,在沒有傷藥的情況下,食物這個已經遠離我們很久的東西,對恢複傷體也有很好的效果。
小心翼翼的將裂縫掩蓋,就在這附近打了幾隻小獸,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也許那時連我自己也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已經真正走進了我的內心,是如此的深刻。
回來後,看見他還在沉沉的睡著,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由於不敢生火,我耗費自身寶貴靈力將之烘烤,靜靜地守在裂縫處,等待著無痕的醒來。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想到臨睡之前的言語,想要叫醒他,但望著那張疲累至極的麵孔,實在不忍心,也許這就是女人天生的劣勢吧。我小心的再一次布置裂縫,希望可以瞞過那些搜尋者,更多的是想讓無痕能夠多睡一會。
又過了半天,無痕悠悠轉醒,雖然靈氣未回複多少,但是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我將考好的獸肉送到無痕麵前,他感激的看看我,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隻這一眼我便感覺一切都值得。
“我睡過去多長時間了?”
“大約一天半”
聽到我的回答,無痕突然站起身來,許是動作太大,又有些傷口崩開,然而這一切都顧不上,“怎麼不叫醒我!”
無痕的語氣極其嚴厲,我心下委屈,嘴上卻沒有辯駁,完全像個受了夫君氣的小媳婦,看到我的表情,無痕自覺失言,卻也顧不得其他,催促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