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該是很渺小的。
異想天開,貪心不足,卻束手無策,脆弱不堪。
當我在父母相繼去世後了解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奶奶成了我最同情的人。
孤苦而憂傷的老人無所寄托,求仙問道,不諳世事,逃避現實。
“喬兒啊,你說說這人的命,星君手下幾行字,判官案上幾頁紙,從一開始就定好了,真是.....”
她說著,遞給我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我敷行地聽著,毫無防備地將嘴放在在碗邊,暗道老娘的命當然老娘自己定,讓那幫狗屁神仙都見鬼去吧。
不想一碗湯將將見底,方才還握在我手中的命運,就被我那看似無害的奶奶生拉硬拽地拉進了溝裏。
我兩眼一黑,耳邊留著老人一句無奈的,“真是身不由己啊....
宵戶不知被哪門子的那風一把掃開,狠狠撞上牆壁,叉咯吱咯吱地呻yin著合上。白蠟燭光被推拈拉朽般地碾滅,按著是猛地飄起的床帳。
我眼皮沉重,渾身活像給釘在了床上,一動不能動,隱約問瞄見一人影,不男不女的渾身像披著床單。
我的眼珠轉了轉,想報警。
靠,現在是法製社會好不,你當對齡美女的閨房想問就能間?剛想到這,使見那人影突然晃了晃,危直直往床上倒了下來。
我感覺仿佛經曆了一場胸口碎大石 對方身子冷硬而且沉,筒直不像活人。
“我終於找到你.....他突然喃喃地說。
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愛國向上大好青年一個,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得罪過此等妖魔鬼怪,不由暗暗叫苦。
那人突然伸手抱緊了我,生生勒死人的力氣,“下麵冷,我看不到你....多少年了,終於,終於見到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還是情債?
沒等我想清楚,那人突然微微起身,拉開了我的衣帶。
我反抗不得,喊不得,也看不得,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麼叫“身不由己”。
男人話說得深情,手底下卻粗暴,我疼得冒冷許,煎熬一夜,不知道暈過去幾次,再睜開眼,奶奶趴在我床邊,一下一下地磕頭。
“奶奶?“我大驚,抱著酸痛不已的身子下床扶她。
老人躲開了,望著我又是一個響頭,“娘娘趕快去歇著......
娘娘?什麼娘娘?
我扯著嘴角,抱著直打擺子的雙腿站到奶奶身前,“您說什麼胡話呢,什麼娘娘啊......您發燒了吧,乖,起來,我帶您去醫院。
奶奶膝行著後撤,眼裏是老教徒印在骨子皇的虔誠與執拗,她拿那雙渾濁而靈我的眼活像是要洞穿我的靈魂。
“薑喬,我的喬兒啊....你別怨奶奶。”她的眼淚驀地盈了滿眶,“這就是命啊!”
我伸在半空的雙手顫抖,從心底無端滲出一股無力與恐懼來。
命?究竟什麼是命?
生與死,冥冥之間,黃泉也切不斷的紅線,生生世世都抒不脫的枷鎖。
一人孤獨立於三生石畔,閻王殿前徘徊不去,兜兜轉轉, 尋尋覓覓。
驚鴻回首,眸中早沒了當年傾世的光彩。
命該是掛在自己手中的,可老天拗不過那顆冥頑不靈千年不變的心。
我記得那男人飄然而去時的背影,伸手一抓,拉下了墜在衣角的寶石。
透明,像滴淚。
就躺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