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知道你覺得很不可思議,就連我也覺得不敢接受,我到底是怎麼了,瘋了嗎?”抬眼望著駱秋痕,目光又柔軟下來,駱秋痕暗叫不妙,這眼神看得他有點毛骨悚然,無地自容,有點想,想死的感覺。
拜托拜托,意弟,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苦悶,靈靈的死讓你深受打擊,可是你要知道這世間還有很多好姑娘,比如沅沅,雖然野蠻了些,不過到底是個女孩子,你若是不喜歡,連家那兩姐妹也不錯,我保證不會跟你搶的。我承認我玉樹臨風,溫柔瀟灑,可是我將來是要娶妻生子的,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可是我不能,真的,拜托意弟你放過我吧……
他不斷在心裏祈禱,南無阿彌陀佛都念了幾十遍,相信神佛能被他的虔誠感動。
“二哥?你在幹什麼,我的臉快被你擦掉一層皮了。”
咦?怎麼不發怒?若是平時,有人碰他一下,意弟一定擺出一張閻王一般的臭臉,瞪到那人膽戰心驚,失魂落魄,怎麼今兒個……難不成?他最害怕的事真的要發生了?
“二哥,你別擦了。”公孫意抓住他的手,他猛然一怔,苦笑凝固在臉上,“意,意弟,你,你要知道,天地日月,陰陽乾坤,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對,安排好的,有些事,可以,不,不能勉強……”
語無倫次說了一大堆,他連自己想要講什麼也搞不清了,尤其是無意間瞥見意弟的雙頰竟帶著一點女兒家才會有的羞澀,頓時感到五雷轟頂,一把甩開他的手。
“意弟,這種事,你得克製。”
“克製?感情這種事,怎麼能克製得了?我已經試過了,故意遠離他,可是就是會忍不住,忍不住想念。”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難怪這幾天找意弟商議要是,他都推脫說沒工夫,可是今天一大早他又急匆匆闖進來找自己說有很重要的事。完了完了,意弟的執著,他這個做大哥的最了解了,喜歡的東西,不到死是不會放手的,即便死了很多年的,他也不一定會放開。
“二哥,你應該明白我的,是不?”
又劈下一道驚雷,重重打擊,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誒,你看見沒有?他們兩個人好怪啊。”話音剛落,就被人很野蠻地擠到一旁,魚巧奉扁了扁嘴,低聲抱怨道:“大哥和二哥有事商量從來不會不讓我參與的,這次怎麼這麼神秘,還把房門緊閉,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呀。”
“你看你看,你大哥好像石化了一樣,你二哥的臉怎麼比猴屁股還紅,他們怎麼了?”
嶽茗衝偷偷看了一眼,忍住笑意拉過魚巧奉比了比手勢。
“啊?你說他們兩個?”剛說完,嘴巴立即被堵上,兩人交換了眼神,縮著身子逃走。
“二哥,你道,旁人知道了一定會嘲笑我的吧?”
“對,對……那是不會啦。”那變化多端的眼神,分明就是威脅,駱秋痕轉過頭,不敢再看公孫意的眼睛。
“果真是相處久了才會發現一個人的好嗎?”
天哪,不是他還會是誰,他七歲就被師父公孫齊帶回,在四個人中,唯有他同公孫意相處的時間最長。
“要是一直都不分開該有多好。”
“意弟。”他退了幾步,深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幾天我要去京師辦點事,不會太快回來。”
見公孫意狀似無意,神情也未曾發生任何變化,他鬆了口氣,“連家兩位姑娘在沁曉荷苑待了些日子了,你也該去見見人家。”
“關我什麼事,要去你去!”果然發怒了,應該是吃醋了吧?意弟,你真的就對為兄如此情深意長嗎?為兄受不起啊!
“那兩姐妹來做什麼的,你不是不知道,該死的晉淮王,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無非是要我投靠於他,老匹夫也未免太小瞧我。”
公孫意怒氣騰騰,倏地扭過頭瞪著駱秋痕,“二哥別想如願,讓他們回去吧!”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好歹有個轉移注意力的,怎麼能輕易放過。
“你既已知曉晉淮王的目的,何不將計就計呢,看他能查出什麼來,到最後還不是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說什麼!”
步步緊逼,簡直要吃了他,發那麼大的火幹嘛,他說的是大實話呀!軟玉溫香在側,鋼鐵也成繞指柔,溫柔鄉,英雄塚,不是嗎?以意弟的姿色才華智慧,還怕搞不定那兩姐妹嗎?倒戈相向這種事,古往今來又不是沒有過,意弟,二哥支持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要不然,我真的沒辦法向師父師娘交代啊!
公孫意盯著駱秋痕看了好一會兒,從沒見大哥像今天這樣古裏古怪,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從前駱秋痕對晉淮王用美人計義憤填膺,現在竟然鬼附身了一般舉雙手讚成,莫非,他是對那兩姐妹動什麼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