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萬塊錢已經送出去打點關係了,據說阿基至少要判三年,我的意思是這七萬塊錢能讓他少蹲半年就少蹲半年,因為那裏邊的日子實在不是人過的。然而一個禮拜後我得到的消息是,阿基被判了六年!我當時頭都快炸了,天,為什麼會這樣啊?李鬆過來的時候,直接用食指指著我的頭罵,日你媽,你害了阿基,你知道不?我給你說過,讓你先放一段時間,你為什麼不聽?你把老子的話當成是狗放屁!是不是?
李鬆告訴了我原因,“新能源”的太陽能矽片長期以來就經常性丟失,加大了進出口檢查力度也沒有杜絕,因為不止阿基一個人偷,其他人也經常性的去盜竊,但是阿基在短時間內偷的最多,本來他是要判三年的,然後你娃又送去了五萬塊錢,想讓法院少判一段時間,你知道嗎,就是這樣你才害了阿基,“新能源”的老板,聽說有人在贖阿基,直接砸給當官的20萬,放下話說,再給他加三年,老板也並不是為了整死阿基,而是殺雞儆猴,對“新能源”的其他員工起到警戒作用,你知道不?
我對官場和政治一竅不通,目瞪口呆的聽李鬆說完,腦子徹底蒙了,一直在自言自語“這該咋辦…這該咋辦…”地說個不停,李鬆發完脾氣,冷靜了一會,歎口氣說:這事情你救人心切,也不能怨你,隻好讓他先蹲個一年半載的,到時人們都把這事情淡忘了,再準備點錢把他給弄出來,我說最好能快點,阿基在裏邊吃不了苦,李鬆說,放心吧,阿基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我回去和我爸好好商量商量。
這次,我相信了李鬆。
也就是那天晚上,一個開著奧迪A6的男人來到我的住處,他說,我是郭子悠的未婚夫,我們談談吧,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很胖,很矮,估計子悠穿上高跟鞋就比他高半頭,我把他讓進了我租住的小屋,子悠走後,我的屋子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掃,亂的一塌糊塗,以前子悠在我身邊時從來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進我的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似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拿起一塊布捋了捋沙發上的灰塵,說請坐,他才坐了下來。
“我叫陳偉,想和你談談我們家子悠的事情。”他漫不經心的說著。
當時我幾乎脫口就罵,日你媽,什麼你們家子悠?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嗯”了一聲讓他繼續講下去。他說,婚姻這種事情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說真的,你們是沒有結果的,至少子悠他爸爸媽媽那邊是死活不會同意子悠嫁給你的,我知道這事情你也是受害者,畢竟你們兩個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感情那麼深,強行讓你們分開有點太殘忍。
他頓了頓又說,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肯定會痛苦的,這種事情我經曆過,也許……過一段時間會好的,0這時候讓你傷心,總比讓你傷心幾年甚至一輩子強,因為我家裏和子悠家裏已經定親了,我們打算農曆的2月12日結婚,所以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做個了斷,作為補償你的損失,我可以給你5萬塊錢。
聽他說完,我氣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的反問他,5萬?你以為我和她的的感情是你那5萬的臭錢能買的到的嗎?你以為……這是我的電話響了,是李鬆打來的,我強壓住怒火走到走廊上接聽了電話,李鬆說,事情有的辦,我老爸和看守所長在黨校進修時是同桌,到時候阿基在裏邊隻要不犯什麼大錯誤,所長就可以讓阿基減刑四年,兩年多就可以出來,我給所長打過招呼了,阿基在裏邊不會吃什麼苦的,讓他做“號長”,一個班的犯人隻要有什麼好東西就得先讓阿基嚐嚐,上下打點關係要25萬,這樣吧,我去借15萬,你再湊個10萬,這錢咱倆出了,千萬別讓阿基的爸媽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