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的女孩是母親親自給我找的,母親對我說,眼光不要太高,在一起過日子合適就行。我對母親說,好!女孩名叫王淑佳,剛從名牌大學畢業,發自內心的美好,和子悠長的有幾分相似,隻是少了子悠的賢淑和端莊,看上去像個小孩,我逼著自己不要拿她和子悠比較,那樣會輸得很慘,她知道我的名字後就說:咦,八千,好奇怪的名字哇。 我當時心裏就在想:八千怎麼了,我名子很怪嗎?老子看你名字還怪呢,淑佳,我靠,怎麼聽怎麼像是個衛生巾的品牌啊?後來,我對我媽說這個女孩還可以,試著交往了幾天,我媽就讓我把她約到我家裏吃飯,準備繼續發展下去,當時是我母親做的飯,吃到一半她就咂著嘴說了句:哇靠,這個菜真他媽的鹹!聽的我爸媽棠目結舌。

“嘀嘀……”短信的聲音劃破了夜空:“八千,阿基坐牢了。”我當時看到這七個字,頭一暈,手機就掉地下了,我站在房頂楞了半天,不可置信的我把手機拾起來,撥打了好幾個老鄉和朋友的電話,最終確認,阿基出事了,被關在第四看守所,我在家裏一分鍾也坐不住了,正月初五的時候就給我爸媽告別,說公司裏有事,必須得先回去了,過兩個月再回來看你們。

母親有點不甘心的問,這麼快就走啊,女娃不看了?我說,等兩個月回來再說吧。母親喃喃的說:等兩個月回來,女孩子們就出去完了,趁現在過年,家裏的女孩子多。我說,媽,公司真的有急事,要不行的話就在蘇州那邊找個女孩給你們帶回來看看。母親說,好啊好啊,我在家裏等著。聽得我鼻尖酸酸的,我想,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也許我媽現在正和子悠嘮嗑呢。

當天晚上我坐了去上海的長途汽車,在蘇州汽車北站下的車,阿基的夥計金川開車在那裏接我,我向他問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金川說,阿基是在“新能源”太陽能有限公司做生產主管,做太陽能產品需要一種矽片,矽片很值錢,我不知道是什麼價格,反正阿基從他們公司偷出來的矽片一共賣了一百多萬,然後被人告發了,他們老板正月初一報的案,阿基當天晚上就被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

我一聽,頭就懵了,天啊,100多萬!!!以前隱隱約約聽阿基說過他們公司的名字,但是沒有記下來,金川告訴我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新能源?這不是Lisa前老公開的公司嗎?我想了想給Lisa打電話,問她你前老公開的太陽能公司是不是叫“新能源”,Lisa說是的,有什麼事情嗎?我說,沒事,隻是隨便問問。

他們幾乎沒有人相信阿基會幹出這種事情來,但是我相信了,換作以前我也會不相信,但自從阿基和林雪兒分手,再加上我和子悠的事情,我相信阿基的金錢觀發生了改變。

如今這個社會已經變得泛濫,金錢至上的時代,所有的一切都要和金錢掛上鉤,能在這個汙濁的世界上仍然能夠堅持自己的良心與理想,很難。聽金川給我說完,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人也被關了,我說,金川,我們買點吃的東西去看看阿基吧,金川說,我們都試過了,監獄方麵說不可探視,法院判了才可以!我想,這很殘酷,這是個難於讓我接受的事實,我有些頭痛,現在我不能為阿基做任何事情,無法幫助他,哪怕是一點點兒,內疚、自責、悔恨的情緒充斥了我整個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