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民國二十六年的11月過後,在上海抗戰的部隊,開始整裝集合,而江陰保衛則不動聲色的開始了,或者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哀歎。
20日開始之前,也許很多人,還是對國民政府抱有著期待,希望。
可20日之後,我記憶中那些散斷的畫麵,清晰而又遙遠的記得,我記得從那一天起,南京的生生死死,便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不記得國民政府要搬去哪裏,我隻記得那一天,將對曆史當中的南京來說,有多少痛就有多少恨。
我不知道這些時日開始,在部隊裏,最終我們每一個的命運到底是什麼,我時常在想的,尤其自打上次戰備會看見許久不見的鍾樾開始,我便更在想這些,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身處在這場反複無常,滅絕人性的爭鬥之中,到底能撐住多久,從一個鮮活的人,到一個戰爭的機器,我們還能挺多久?
我實在記不住太多的,模糊,而又遙遠的記憶,我唯獨,記得的那幾件大事,在未來的人群裏,它是那麼的遙遠,可是當我真正的邁開步子,身處在這裏,每一個的衝鋒開始,每一個身邊的人倒下,甚至這些大事件,所帶來的悲痛,亦都是無法承受的。
32年起,有些故事,已經落幕,而真正的決鬥,在南京後,將被所有人震驚到。
這些時間裏的江陰,就好像是一場又一場的延續,包括蘇州,杭州,等等。
就好像,其實最後的最後,我才知道,一場上海抗戰,我們到底損失了多少人,中國到底犧牲多少家庭,多少年紀輕輕的生命,就此倒在了他最好的二十幾歲。
“第幾年了呢?”趁著夜晚寧靜的一會時間,我倚靠在椅子上,輕閉著眼,悠悠著,手裏的煙還未徹底滅掉光點,我拿著筆,桌子上,除了小劉給我打的飯,還有著,一本我從開始寫字便留在身邊的記事本,可我依舊不敢什麼都寫下來。
“有時候,我想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能夠回去,我一定要把我看到的,我經曆的每一場戰事都詳細的記下來,或者,反之,我要把我在這裏的每一天的所有片段,全部都忘記,我要忘記這些,忘記戰爭,忘記悲痛,忘記所有人。”
也許像後者這樣,我能夠真正的睡一個好覺,沒有任何一個噩夢來打擾我。
沒有血腥,沒有槍炮聲,沒有倒下的人死不瞑目的臉,沒有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敵人刺去,沒有傷痛,沒有耳鳴,也沒有想念,沒有憂心.......
“長官,長官。”適才不到半刻的時間,在寧靜之中後,便被門外的小劉所打斷。
“什麼事。”我輕輕的按住眉心,隨意的披上了軍裝外套,走到門口開門道。
“長官,前線來報了,我軍大獲全勝,徹底阻擋鬼子的衝鋒部隊,對我蘇州來犯。”小劉說著話,神情已經抑製不住的開心起來。
我點點頭,隨其輕笑著,心裏也淡淡的放下了一點。
“知道了,給炊事班說一下,我們派點好的補給給他們送去。
“是長官!哈哈!”小劉說罷行了軍禮,準備著往外走去。我看了他一眼,隨即準備光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