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楚峰就給了我答案。要他撤控也是可以商量的,隻要我白紙黑字寫出來說明自願放棄老爺子的財產就行。我馬上就答應了下來,隻要過了這一關,讓易修恢複真正的自由身。
楚峰拿到那紙就給律師打了電話,聽到對方的答複我才徹底放鬆下來。
我剛想走,想起一個困擾已久的問題,又轉身問他。
“你是怎麼知道易修是易仁捷的兒子的?”
楚峰笑著說:“當然是她自己說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李縵琪那天的表情不似有假,況且這麼重要的事情李縵琪怎麼會告訴楚峰這種人!
見我困惑不已的表情,楚峰一邊把紙收進口袋,一邊對我說:“你別不信,就是她親口說的。不過那時候她醉的像爛泥一樣,我安頓她的時候才聽她在那自言自語,說的就是這句話。”
“你們是在我訂婚之前就認識了?”
“這還不是拜易仁捷所賜,那天被他揍了一拳之後,我下樓的時候正巧說了他的名字。她就上前湊上來跟我搭話,那時候我才知道她是易仁捷的二嫂。”
原來是這樣,我如釋重負,不再看他一眼,徑自出了病房。
剛轉了一個彎,走廊盡頭的那個身影卻吸引了我的視線。
易仁捷靠在牆上竟然在吸煙。盡管我知道他時而會抽上幾根,不過那都是在工作應酬的時候才會,看他閉眼凝神的樣子仿佛有什麼事鬱結在心裏。
我往前走去,他聽到腳步聲也朝我看來。
看著他手中已經抽了大半的煙,我還是抽走掐滅在了垃圾桶上。
“怎麼了?楚峰已經撤控了,易修沒事了,我爸也醒了。”
我自認為沒有天大的事,心裏猜測難道是他自責?還是在擔心我們今後的關係。
他點點頭,說剛剛見過老爺子了。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眉毛都扭成麻花了。”我伸出手指想揉平他糾結的眉,可還沒碰到就被他一把拉入懷裏。
“仁捷?”
“雨涵,讓我抱著你,讓我靜一靜。”
話裏說不出的疲倦,我不敢再動,就任由他抱著,等著他再度開口。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在我耳邊說,短短的幾個字卻讓我腿腳不穩差點摔倒。
我抬頭看向易仁捷,滿臉難以置信,而他再度對我點頭。
我抓著他的衣袖來支撐身體,喃喃自語的說:“怎麼可能,這。。。沒得救了嗎?”
易仁捷搖頭,把我僅存的希望都徹底搖碎了。
李縵琪得了血癌,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身體的各個部分,能活的日子最多也隻剩下一個月了。
這太突然,我從沒想過要她死,哪怕我得不到易仁捷,盡管我是恨她,可也從沒想過哪天讓她死。她才30幾歲,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日子,可醫生卻已經判了她死刑。
“仁捷,我們一定要救活她,易修不能沒有媽媽。”
易仁捷說:“我何嚐不想,可醫生說,如果她一開始就肯配合治療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什麼叫一開始?她很早就得了嗎?”
他點頭,繼續說:“2年前就得了,那時候還能控製,她也還算處處小心。癌細胞也在控製範圍之內,可後來她很久都沒有來醫院定期檢查和治療,醫生很多次聯係她她都沒有回應。”
我隱約能猜到是什麼原因,可我在暗房看到的東西並沒有告訴易仁捷,就讓他心底存著點李縵琪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