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一陣兵荒馬亂。石天扶額,說:“沒有呢,我正在努力追呢!”
石媽媽的聲音透著高興:“你隻要看中了,有那個意思,那不是一追就到手了嗎?我兒子又高又帥又有錢,哪個姑娘還會不願意啊。兒子,你有沒有跟人家女孩子說清楚,我們家有幾座山,幾個種植園?”
“說了。”石天說。
“你怎麼說的?重複我聽聽。”石媽媽很興奮。“女孩子怎麼說?”
“我說,”石天淡定的說,“我父母是種地的。”
“……”石媽媽沉默了一瞬,爆發:“個衰仔!!!”
被人當做靠父母過日子的富二代什麼的,從小就最討厭了,石天想。任何時候提及父母,他都隻告訴別人父母是種地的!
石天不知道,就在他親媽為抱孫子操碎了心的時候,杜綃的親媽也是一樣一樣的。
“什麼呀,又相親?我不去。”杜綃掏出鑰匙擰開門,小心的探頭。屋裏挺安靜,薛悅那個男朋友應該是在這兒膩了一天這會兒已經走了。薛悅人不在客廳,臥室門虛掩著。杜綃不想和她碰頭,就快手快腳的進了自己房間,轉身鎖好門,繼續和媽媽講電話。
第一次相親她有點新奇,可要再來一次那樣的,她可不想。幾個不認識的阿姨,眼睛都跟探照燈似的的盯著她,好像恨不得穿透她的皮囊直接拷問她的靈魂看她是不是真的正直善良勤勞淳樸孝順恭敬體貼柔順。再一個陌生的男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的尷尬。這種經曆,一次就夠了。
“您要是不想我周末回去看您呢,我就逛街去了啊。”杜綃自從搬出來後,也漸漸的學會了反抗。
杜媽媽無奈的掛了電話。於麗清抱著孩子,有點好奇的問:“媽,您給杜綃介紹對象呢?”
杜媽媽頭疼:“越大越不聽話了,你看看,現在叫她幹什麼,她都敢跟我唱反調了。說要逼她相親,她就周末不回來了。”
於麗清其實覺得杜綃現在這樣挺好的,她都快二十五了,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唯唯諾諾的沒有自己的主意,那杜錦不是得操一輩子的心嗎?於麗清作為嫂子,從自身小家庭的利益出發,是很樂見杜綃逐漸成長,慢慢自立的。
她就問婆婆:“您是怎麼安排的呀?”
等她知道了杜綃上一次的相親過程,實在無語。
“媽,現在哪還有這樣相親的啊。都是成年人了,還用媽媽陪著?”
杜媽媽說:“那我總得幫她看看啊,她自己怎麼知道怎麼看人?”
於麗清說:“就是因為不會看人,所以才得讓她自己學著看啊。她才多年輕啊,以後社會上會遇到多少人,自己不學會看人,遲早要吃虧的。”
“再說了,綃綃是女孩,家長跟著還能說得過去。這男的是怎麼回事?一個成年男人不能自己出來見個麵嗎?還要媽媽跟著?這樣的男的,介紹人就是把他吹到天上去,我也不信他有多優秀。”於麗清一旦脫離了那些奶瓶尿布的繁瑣,就又恢複了她職場上的幹練。
杜媽媽其實還挺信服她的。兒子、媳婦,都是聰明又有能力的人。
特別是她想了想上次見的那個男的,一直都悶不吭聲的,看見杜綃的時候明明眼睛都亮了,還是蔫不出溜屁都不敢放一個,全程就聽見他那個媽“叭叭叭”、“叭叭叭”的在誇自己兒子了。這樣的男的,一看就窩囊,擱她她也看不上!
“那可怎麼辦呢?綃綃都快二十五了。唉,我才發現,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杜媽媽歎氣。
“您別著急,綃綃可能就是煩那種見麵方式,不見得是不想交男朋友。我明天去問我同事,看她們有沒有不錯的男孩子,給杜綃介紹一下。”
於麗清已經銷了產假,回公司上班了。她現在有丈夫,有兒子,她還有房子。她甚至不必因為生孩子而犧牲自己的事業。她的人生都理順了,件件圓滿,事事如意。
她整個人都精神煥發,堪稱是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