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阿慕你受傷了!”
言鬱被司慕緊緊抱住,才聞到一股很濃的酒氣。她剛剛從醫院裏出來加上又緊張哥哥,所以這才反應過來司慕是喝醉酒了才會這樣。
司慕悶哼一聲,還沒來及回應她,她就從司慕懷裏鑽了出來,著急地想查看他的傷口,“你怎麼樣?傷在哪裏了?”
“別緊張,隻是小傷不要緊。”
司慕說著,長臂一伸把她重新摟住,不讓她離開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周圍的子彈還在亂響,他左閃右避,盡可能把她整個人護進懷裏。幾顆子彈無聲無息地由他身旁射出,好幾次都差點射中他,都被他幸運地躲了過去。
子彈打在牆壁上,粒粒陷進磚瓦牆壁裏。
最後,司慕帶著言鬱躲到轉角的角落裏,把她按住牆壁不讓她動彈,高大的身體把嬌小的她完全擋住。
言鬱的腦袋發懵,此刻也不介意司慕剛才莫明其妙發神經了,顫抖地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是不是遇到搶劫的了?他們是想搶錢還是想殺人?司慕,我們……”
雖然她知道自己此生是短命鬼,但也不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死掉的。
“別怕!”司慕壓低聲音說:“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言鬱淒惶地抬頭,卻隻能看到司慕緊繃的下巴,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想到剛剛司慕還在和她劍拔弩張吵個不停。可是這一刻,他們就已經要麵臨生死考驗。
不管司慕再怨怪她,總會奮不顧身地保護她。
她的心口酸漲,喃喃自語一般,聲音很小很小:“你的傷口要不要緊?前麵就是醫院了,我們想辦法去醫院包紮傷口好不好……”
“沒事。”司慕毫不在意地說:“我是個男人,這點小傷不礙事。你不用太緊張,這樣反而會讓我分心。”
這話聽著像是安慰人的,可是聽進言鬱的耳朵裏,卻更加不是滋味。
離開顧嶼安那六年,是司慕把她帶離陰影。他全心全意照顧她,她卻矯情地陷在舊時光,還自以為自己多麼癡情,一次次拒絕他……
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司慕隻會比她更痛苦。
這麼一對比,她此生所受的那些苦,根本不值一提。
言鬱很難受,可是此時此刻此地,卻不給她任何傷春悲秋的時間。司慕原本摟住她的身體突然一轉,把她護在身後,看向慢慢朝他們圍攏過來的人,冷冷地問:“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走在最前麵的人,那張臉言鬱也認得。但是些刻她卻仿佛不認識了她一般,她原來美麗驕傲的臉變得陰柔蒼白,甚至帶了幾分病態。
言鬱的瞳孔一縮,竟然是程小暖!
程小暖害點害死哥哥,嶼安隻是把她趕出京海,而後來言鬱並沒有對這件事哭鬧扯蠻,已經十分仁慈。沒想到現在,她還敢在京海出現?
“是你?”言鬱冷冷出聲,“你膽子怎麼變大了,還敢回京海?”
“我已經一無所有,留在哪裏都無所謂。”程小暖無所謂地說:“我的原本在京海要什麼有什麼,是你害我一無所有!你現在活得好好的,所有男人都愛護你,我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放過了你?反正我的爸爸已經被害得生了重病,我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我也不怕嶼安把我再扔一次到海裏。”
聽到她豁出一切的話,言鬱心口發涼,臉上卻裝得冷淡:“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就是想……毀了你!”程小暖讓身後的人架住言鬱和司慕,不懷好意地低頭看著她:“嶼安為了你跟我爸爸媽媽對著幹,全世界都知道他最在意的人是你。你說,如果我把你毀了,他會不會直接把我幹掉?不過啊,嶼安那樣殘忍的人也隻是把我家趕出京海,可見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想來,他應該不至於會殺掉我。”
“你想太多了。”言鬱隱下眼底的驚慌,很平淡地說:“嶼安現在可能就在找我路上,你敢動我一下,他會殺了你。”
言鬱怕程小暖會傷到司慕,隻能睜著眼睛撒了個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