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慕很快穩定情緒，說道：“我以為顧少在京海說一不二，沒想到手居然伸到了國外。顧少既然如此厲害，為什麼會讓小鬱受這麼嚴重的傷害？莫非，因為傷人者是你的人，所以你特別縱容？”
這是話裏有話。
顧嶼安的眉眼一沉，“你什麼意思？”
司慕分析給他聽：“小鬱在英國呆了六年，這次回國隻是替我的一個客戶修改婚紗尺寸，根本沒有時間樹立敵人。最想讓她出事的人，顧少不知道是誰嗎？”
顧嶼安的唇角徹底冷掉。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程小暖。但她畢竟是雲舟的母親，沒有真憑實據，他不願憑空猜度她。
顧嶼安整理衣容，倔傲地抬起下巴：“司先生沒有證據，還是不要胡亂猜測。”
他冷峻的眼睛裏盡是輕蔑，一語雙關，說的是衣料摻木棉的事，也同樣指程小暖打傷言鬱的事。
說完，他轉身返回病房。
雖然心裏已經對言鬱厭惡透了，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腳。
總要確認她是平安的。
司慕給金特助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好好查一查底下的人，最近都有誰跟中國這邊的顧氏有過接觸。
金特助一一應下後，關切地問起言鬱的傷。即使怨恨司慕為她不理公司事，但畢竟與她共事這麼多年，總歸是有感情的。
“手術成功，她沒事。”司慕呼出一口氣：“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那司總，您什麼時候回來？”金特助小心翼翼地提醒：“您看，歐陽小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那一百三十二件衣服是全手工訂製，價格高得離譜，所以製作流程就更精細更複雜。現在出了問題，就算日夜趕製，隻怕時間上也來不及。這種時候，還是需要司總親自出馬處理。
“無防。”司慕打斷他：“我有個朋友也是設計師，我給她打了招呼，她答應給我拔一批人過來，這兩天就會到位。你不必太擔心。”
“是，司總。”
司慕知道金特助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和箐箐心時肯定都在埋怨他，為了一個女人，連公司的危機都不顧。
他也明白就算自己不在言鬱身邊，她也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但是等不到她醒來，他沒辦法安心地回去工作。
掛掉電話，他也回到病房。站在顧嶼安身邊，一起看著言鬱。
言鬱的手上還掛著點滴，一張臉蒼白如雪，原本秀麗的眼睛緊閉著，沒有半點生機。
看著看著，司慕的心突然就疼了。
說起來，言鬱隻是個普通女孩，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讓她受這麼多苦。
隻是一個陷在了舊時光裏的，不肯麵對現實的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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