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安皺著眉頭看她們低聲說話,不明白她們兩個不認識的女人,能說什麼悄悄話。
正好母親在這時打來電話,問他們婚紗挑得怎麼樣。他要應付母親,也就無暇再去觀察她們。
程小暖拉著言鬱的手還要繼續說話,言鬱覺得厭惡,想抽開手。程小暖順勢倒在地上,摔得膝蓋都在冒血。
言鬱看著程小暖自導自演,冷笑一聲,就看著她演戲。
顧嶼安掛了電話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言鬱的視線。
他沒有去扶摔在地上的程小暖,隻是冷著聲音對言鬱說:“你幹什麼?”
言鬱剛想解釋,顧嶼安說:“道歉。”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不道歉。黎姐,我們走。”言鬱倔強地說完就要走,顧嶼安卻拉住她不放手。
程小暖在這時說:“嶼安,算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隻是呆會看到雲舟,可千萬不能讓他發現。否則追問起來就麻煩了,我可不想讓他小小年紀就了解到人性的醜陋。”
言鬱看著可憐兮兮的程小暖,再看看眼神淩厲的顧嶼安,突然緩緩地笑:“你放開我,我道歉。”
顧嶼安被她這個迷惑的笑容晃花了眼,不由自主鬆開她。
言鬱走到桌旁,拿起那杯沒喝完的咖啡走過來,朝程小暖兜頭淋下來。
整個過程連兩秒鍾都沒有,所有人都呆了呆。
程小暖不可思義地尖叫起來,“言鬱,你瘋了嗎?”
“你不是要裝嗎?反正惡人我已經做了,不如就把罪名坐實了。”言鬱把咖啡杯放回桌麵,仰起脖子地對顧嶼安揚眉:“這就是我的道歉。你滿意嗎?”
顧嶼安氣得肺都要炸了。
為什麼這個女人做錯事情,總是可以表現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六年前他站在雨裏,她坐在車裏。他哀求她不要嫁給別人,可是她卻麵無表情地說:“嶼安,我不喜歡你了。現在我遇到真愛,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就讓他成全她嫁給別人。
顧嶼安憤怒地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掰,突然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言鬱痛得大汗淋漓。
黎婉驚呆了,站上前扶著言鬱,衝著顧嶼安叫道:“你怎麼可以傷人?”她說著拿出手機要報警。
言鬱極力忍著,用完好的另一隻手摁住黎婉,虛弱地說:“我們走吧。”
她走得很快。
喉嚨隱忍到發疼,隻怕再開口,就會淚如雨下。
黎婉送言鬱去醫院,又偷偷地打電話給司慕告狀。
言鬱包紮好出來時,就聽到黎婉對著手機說:“司總,你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多過分?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小鬱的手都折斷了。那個女人也是,大冬天的居然穿露膝短裙,還故意摔出血來,簡直有病!這些人都太可惡了,你要快點回來保護小鬱。”
言鬱突然覺得溫暖。
現在她不再是孤立無援的,她的身邊有司慕,連黎婉都對她這麼好。
這麼多年過去,就算顧母和程小暖變成了更可怕的人,她言鬱也已經不必再恐懼她們。
顧嶼安最終沒有和程小暖相中婚紗款式。他送她回家,一路上都冷著臉。
程小暖也不敢吭聲,像隻乖順的小綿羊一樣低著頭。
到了家,顧嶼安親自給她拉開車門。
程小暖不安地說:“嶼安,剛剛那位言小姐……”
顧嶼安用銳利的眼神盯著她。
“小暖,我知道你的性格。在我麵前,你不必扮演什麼溫柔善良的女人。看在你是雲舟母親的份上,我不會對你計較太多。但是如果你再做出像今天這樣的蠢事,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程小暖嚇出一身冷汗。
她終於明白,顧嶼安已經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好糊弄的少年。他那雙眼睛能把她心底最深處的心思都看穿。
她咬著嘴唇說:“是。”
目送顧嶼安的車遠去,她冷冷地對守在門口等她的傭人說:“讓司機準備車!”
言鬱膽敢讓她在嶼安麵前出醜,她必須要好好回敬一番。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黎婉送言鬱回酒店。原本還想留下來陪她的,但是在等電梯時卻接到丈夫的電話,孩子發高燒,讓她趕緊回家。
言鬱笑道:“我沒事的,你快點回去吧。”
小孩子發燒可大可小,黎婉於是沒再堅持。
“那你有什麼事,一定要打給我。”
黎婉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言鬱上樓,打開房門,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她有點害怕,卻裝出鎮定的樣子:“是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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