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裏布滿了委屈，以及剛剛在沙灘上呼喚慕白名字是，她已經沙啞的嗓音。
“怎麼會。”
慕白輕輕的笑著，用手將她攬進懷裏。
兩人共用一條毛毯，就像昨天晚上一樣。可是兩人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慕白永遠都會是她的男人，而她也會是慕白永遠的女人。
海浪聲沒有昨天那般波濤洶湧，清晨的海灘上很安靜。
“現在才早上五點半，你要不要回去睡睡。”
慕白拿手機看了看，將沈蔓之摟得更緊了。
“不用，我就在這裏陪你。”
沈蔓之靠在慕白的肩膀上，表情脆弱的看著海洋的對麵。
她的表情此時也很脆弱，就像陽光下快要幻滅的泡沫一樣。
“我不想回去，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等會就見不到你了，害怕你突然消失。”
突然間她越說越哽咽，眼淚滴滴劃出眼眶：“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害怕我們唾手可得的緣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怎麼會。”
慕白白皙的臉龐閃過一抹痛死，卻是更緊的摟住了沈蔓之，像是要把她融進骨子裏一樣。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海浪聲聽到這句話之後，又像昨天夜裏那般搬運了起來，而一方又戴上了無數泡沫的岸上。
看著這些潔白的泡沫，沈蔓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她攀著慕白的脖子，在她耳旁輕輕的說著。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童話故事……叫做小美人魚……是安徒生寫的童話故事……”
慕白點頭說道：“聽過。”
此時她隱隱約約的知道要發生些什麼，天光漸漸明朗，而雲朵也露出間隙，而那間隙中又透出幾縷神聖的光芒。
“……在故事的最後，小美人魚喝了最後的毒藥，死在了海上，成為一灘泡沫……”
“你說……她傻不傻？”
此時沈蔓之的聲音已經漸漸微弱，她蒼白的嗓音落入慕白耳朵裏。
若白聽完了沈蔓之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回答她：“不傻……如果我是王子，我會選擇和她一起死去。”
一霎那間天光大亮，而慕白擁沈蔓之的力度更大了。
沈蔓之也摟著慕白的脖子，眼裏滾出一大滴一大滴晶瑩的淚水。
隻不過是一霎那，兩個人便一起消失在沙灘上。
而沙灘上又多了一大堆泡沫，被席卷而來的海浪卷了進去。
之後沙灘便空無一物。
像是兩個人沒有存在過的樣子。
慕白集團的送葬會。
大家都哀悼著這個曾經在上城是一手遮天的男人。
而在她旁邊，則是她未過門的妻子。
兩個人的黑白遺像照掛在一起顯得很是般配。
法國百合靜靜的綻放著，搭配著兩個人的照片，在這雨天靜靜的綻放著它的香味。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撐著黑色的傘走了過來，默無聲息的給兩人鞠了一躬。
“這麼做真的不後悔嗎？”
黑衣人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麵前的隻有兩個人。
當然，黑衣人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得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