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柒彩郎,我這會兒真的很煩!你們要是這會兒沒啥事,就陪我嘮會嗑兒,說說話唄!”那綠衣少年居然此刻顯得很有誠意。

“哼哼,說什麼呀?有什麼可說的……”柳燕楠仍對其有些蔑視。

那個坐在牆根樹下的綠衣少年,這次沒有介意青衫少年的冷言冷語。他忽然望著坎兒道:“這個姐妹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撿那些沒用的雞蛋殼呐?!”此刻,他的眼神也很真摯,並不再有半分的譏諷和嘲笑的神情。

坎兒看了看他,大大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明亮的光。她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青衫少年柳燕楠。

青衫少年柳燕楠似也不是很懂,他低頭想了想,微微皺了下眉頭,也低聲的問道:“是啊,做什麼用呐?哦,對了,好像是,嗯,是不是喂養什麼東西呀?”

隨即坎兒開口說道:“這個你們就不懂了吧!是這樣的,我家爺爺養了兩隻會生蛋的小母雞。可是,喂小雞的食料不夠多,也不是很好。小雞吃不飽,經常會跑到院子外麵去找些吃的東西。可是生出來的雞蛋,蛋殼很軟,有的甚至都拿不成一整個!所以,摻進去點砸碎了的蛋殼,摻雜在雞食裏喂給它們吃。再生出來的雞蛋,皮兒厚、個兒大,還很結識呐!這是個‘土’方法,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哦,是這樣啊!我家沒養過小雞,所以我不懂這個!剛才……”綠衣少年回道。

“算了,就別提那個事了!”坎兒的心情似乎已恢複了正常,還閃爍的,仿佛有些興奮的神情。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問那綠衣少年道:“柒彩郎,好漂亮的名字!我叫洪坎兒!”隨即她又望向筆直的站在一旁的青衫少年柳燕楠道:“柳大哥,你也別生氣了嘛!”

柳燕楠瞧了瞧她,似有些勉強的微微點了點頭。

坎兒很高興,她對那個綠衣少年又嗬嗬的笑道:“嗬嗬,你剛才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那麼不開心啊?既然大家是鄰居,以後可以做朋友嘛。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給我們聽嗎?有時候,煩心的時候,找個人說說話,會好很多!”

一旁的柳燕楠瞧了眼坎兒,神情仿佛很是無奈和‘替你感到悲哀’般的樣子。

柒彩郎的臉上,隨即竟顯出一股‘悲憤’之色道:“哼,還不是因為我爹……”

“你、你爹……?!”坎兒顯然很是好奇。

“嗬嗬,是啊,你爹又怎麼惹到你了?!”一旁的柳燕楠,嘴角顯出一絲蔑視般的淺笑道。

柒彩郎白了一眼柳燕楠,重又把目光望向坎兒道:“就在昨天傍晚,天都快黑了的時候。一隻可憐的小黑狗跑到了我家門口。它不是周圍鄰居家的小狗,這個我可以肯定!因為周圍鄰居家裏樣的小狗,我全都見過!因為,我特別喜歡狗……”

坎兒好奇加興奮般的聽著,眼中同時閃現出了自家那小院子裏,淘氣可愛的‘旺財’的身影。

“我也喜歡小狗,我家的‘旺財’可乖了呐,你繼續說,後來呐?!”洪坎兒很快速的、連珠炮似的說完,又問綠衣少年道。

“我見它可憐巴巴的樣子,並不胡亂的叫囂和咬人,而且還很是頑皮可愛。於是就把它帶回了我家!”

柒彩郎此時的神情,竟隱隱顯出一股不同於他這般年齡的小孩子可以現出來的,仿如青年人失戀一般失落般的神情……

他仿佛輕歎一聲道:“後來我爹回來了!半夜時,他喝的醉醺醺的,沒有發現我帶回來的小狗。可今天一大早醒來,聽見我的屋子裏有小狗的叫聲。於是慌忙穿上衣服跑了過來,進了我的小屋子裏來。不由分說,就把那小黑狗扯著脖子,走到院子裏,一把就扔出了牆外。

我哭著求我爹不要扔掉小黑狗,可我老爹仿佛沒聽見一般,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扔掉了小狗。

我當時聽見,那小黑狗被摔在院牆外麵的青石巷子裏,‘啪啪’的摔在地上,痛的嗷嗷的直叫!那聲音真是淒慘可憐……

但是我爹卻一點也沒有覺得怎麼樣,滿不在意的神情!還告訴我說:小狗都很髒,身上有跳蚤和虱子。關鍵是,我們家是書香門第,不能養這些粗俗的家畜……哼,書香門第,半吊子先生,赤腳醫生,狗屁吧!”這個綠衣少年竟很是叛逆,憤憤的嘟囔著。

“書香門第、赤腳醫生?那你爹究竟是幹什麼的呀?”青衫少年柳燕楠冷冷的望著柒彩郎道:“養隻小狗,難道就不夠儒雅了嗎?這是什麼邏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