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殼、鴨蛋殼,誰先倒了誰老婆兒……’記得這是本人小時候所學唱過的一首童謠。也不知道這首兒歌,是不是隻有我們北方人才會唱的。

每個人都有童年,不同民族和地區的人們,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那一首首過往記憶裏的歌謠。

那些歌謠,象母親憐愛溫暖的懷抱,嗬護著我們兒時曾經失落、弱小的心田;又像那個夢裏,仿似過往傳說中,青梅竹馬的阿嬌。她一直在輕輕的搖著那架癡心的小船,潺漣在我們過往年少時,萌動、純真的心海。

那歌聲蕩漾在我們的腦海和心靈深處,就像那條隨著生命而奔流不息、彎彎的河水,永遠的刻印、流淌在我們都曾經純潔無比的遙遠而溫馨的記憶之中…..

每當我們想起這些,就仿佛在嘈雜、喧囂沉悶的紅塵中;在令人耳鳴目眩的俗世裏,突然聽到了一聲聲清澈無比、爽朗純真的,已經離我們很遠很遠,那條來自心海深處的消息……

兒時的故事和歌謠,是我們的祖先,在辛勤勞作的生活中,教導和循循善誘我們後代成長,鼓勵我們熱愛和堅強的麵對生活的信念;鼓舞我們從孩童時候起,便對生命的熱愛和對這個世間,萬千未來和美好的向往與期盼……

我們都已經在陽光和大地山川的滋養和‘光顧’之下,在各自不同的生活環境下,漸漸的長大成人了。

即便命運和環境,使得很多人失去了那夢裏,曾經絢爛無比的憧憬與期盼;滄桑的風雨紅塵,無情的隔斷了多數人走向冥想中,所期盼的生活。

那些曾經對自己,對親人所許下的諾言?!那些各自不同,卻曾是同樣那麼忠貞和堅定的信念。還有那已被茫茫的山峰所阻隔,連綿不絕的迷霧所掩蓋的通向成功的‘線索’……

‘天涯望斷,一世塵緣蒼茫。人途幾何,滄海無力飄零。天下幾許,試問誰是英雄?!成敗論斷,可歎,傷懷、傷懷……’!

試問,又有幾個人,會真正的忘掉所有這些過往的憧憬,遺落喪盡那些曾經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歌謠?!

九月初六,辰時三刻。

一雙白皙的小手,正極其認真仔細的把一小疊泛黃、粗糙的,卻被剪切得十分規整的紙片和一支已經很舊了的毛筆,版版正正的疊在一個已經洗得發白了的青布小包裏麵。

晨曦的淡霧早已散去,不論是東城、南城的繁華大街,還是排序向後的一次漸窄、變得起伏、不規整的其他街區、小巷。鳳城裏的條條街道上,此刻均顯得很是清爽、通透。

上午的陽光,把幾乎所有的巷道都照耀得很是明快、朗潔。在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天空下麵,不管是吃粗抗賤菜的人,還是錦衣玉食的高官名人、商賈之流。不論是哪個階層的人,但凡活著的人們,便多會對生命產生出一種‘很自然’的淡定與平和隨意般的感受。

她象一隻自由而平凡的小鳥,活潑、歡叫的穿越飛掠過低矮的屋脊和樹頭枝葉間一般,正蹦蹦跳跳的走在一條光潔的青石鋪砌的街巷中。

坎兒沒有去上學!

在清晨的時候,洪坎兒和白發漁者洪升一起去了東城,在那片潘鎮府宅東牆外的驪湖水麵岸邊,為了生活而垂釣。

要不是白發漁者洪升突然使出驚世駭俗般的神力功法,頃刻間揚手托舉住那尊如同小民房舍般大小的銅鼎。換作旁人,這可憐的爺孫二人,便會被那‘五嶽山鷹’因為自己心情的一時不爽,而瞬間扔出牆垣之外的,潘府門廳前那尊巨大的鳳凰鼎,砸成肉泥爛醬。

回到家中匆匆吃過早飯後,便辭別了爺爺出門去臨街的孫先生的私塾去上學了。

但是坎兒卻沒有去學堂,而是一個人,正沿著自家那條城中低矮簡陋屋脊和街道的第五街區,向略有寬敞一些的其他街區走來。

她的背上正背著一個小竹籃子,走在這條東城第三街區的一條小街上。

這裏住戶的生活水平,看起來要比坎兒和爺爺所居住的第五街區的人們好出很多。

院牆上,不比坎兒家裏那如犬齒般突兀嶙峋的泥土坯牆,和土坯草房。雖然也不很高,卻是已經有了片片青磚瓦片的牆頭,修繕得還算規整的屋脊。

巷路上也不像第五街區裏那樣的高低不平,陰霾泥濘般的土路,而是被塊塊青磚碼砌鋪設的青磚路麵了。

坎兒腳上的一雙青布鞋子,踩在這條街路上正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