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鏢頭聶隱,這位勇猛的悍將,無畏的鐵血男兒,此時卻很是鬱悶。

而且那是相當的鬱悶!

他像隻剛剛被某個無情的主人,狠心遺棄了的小狗,卻連一點‘嗚嗚’悲切的哀怨聲,都沒有敢發出來。隻默默地,仿佛有些呆傻般的坐在那樹間的網床上。

一雙迷茫的眼睛,也不知道確切到底在看著什麼地方。隻是那麼淡然的,仿佛與這個世界突然隔離開來,愣愣的好像沒有一點思緒和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頃刻間變得‘真空’。

就象一個被種田的人們擺架在田間,用來嚇跑鳥雀的稻草人一般,靜靜地矗立那那裏。隻有微風偶爾襲過,順便輕蕩幾下他額前的縷縷發絲,在輕輕如草枝一般木納、呆板的微動著,證明他確實還是個活人。

那樣子,既狼狽、又可憐、還似乎有點搞笑……

“那麼,要怎麼樣才能初步的領悟和吸收到這神奇蘭花的神力呐?!”此時的梧桐雨正眼波溫存似的望著許鈴,輕聲的問道。

略顯羞澀的許鈴,仿佛略一沉思,道:“初始時候,隻需要得到那五道蘭花的人,吃下一片此花的花瓣即可!”

梧桐雨似感到有些意外:“哦?!”

許鈴輕聲回道:“不過,可以驅使變化的能力範圍都很甚微。除非可以使五道蘭花在自己的心裏開花、生根,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它的威力……”

此刻的鄧蘭蘭,正眨著一雙好奇般目光的杏眼,左看右看的望著正仿佛‘親密無間’對話著的梧桐雨和許鈴。

她微微的咧著小嘴,正跟著他們一起在傻乎乎的感受著什麼似的。

震撼之餘,鄧蘭蘭忽然想起了旁邊,已經半天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一直‘默默無語兩眼淚’的聶隱。

蘭蘭側眼望去,馬上皺了皺眉頭。於是慢慢的,仿佛怕驚擾了兩位‘可人兒’親密對話般的回轉過身子,站了起來,悄悄地走到了我們可憐的老聶跟前。

鄧蘭蘭穿著那雙長筒軟白鹿皮靴子的腳,輕點著草地。躡手躡腳的來到呆呆坐立在網床上的老聶跟前。

她緩緩的蹲下身子,一側的肩膀緊挨著聶隱從網床上懸著的大腿,蘭蘭像個乖乖小貓似的安靜的蹲著。

抬頭看了看聶隱,又把視線投向梧桐和許鈴。她慢慢的摸索著,探手從腰間拔出那支黃玉短笛。

蘭蘭微微上下顫著頭,呲著一口小白牙,將短笛的一端叼咬在口中,開始在一下一下輕輕啃咬著。瞧她那樣子仿佛帶有一絲輕蔑,還另有些不滿!

噘著小嘴,眼波仍停留在梧桐雨和許鈴那裏。低低的聲音,似耳語般的對聶隱說道:“別上火,身體要緊!”

她見聶隱毫無反應的仍舊呆傻般的坐在那裏,於是抬起她青蔥般的小手,在聶隱的眼前晃了晃,見到聶隱仿佛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於是鄧蘭蘭又低聲道:“相信我,老聶呀,你還有機會的……”

“是嗎?我還會有什麼機會呐!?”聶隱終於再次開口說話了!

可是他的聲音,簡直像一隻過路的蚊子。低沉、萎靡的,仿佛從一個無底的黑洞深底裏傳出來的一般。那聲音聽起來,仿佛是在沙啞、無聲的哭泣……

鄧蘭蘭又側抬起頭來看了看聶隱,此時她像個久經情場的老手一般的模樣,正在微微頷首。

隨即,似有些輕蔑、鄙視般的仍望著正‘親密’交談中的梧桐雨和許鈴,低聲又道:“這個使劍的小白臉是新來的,人家長的又帥,還是劍神的徒弟,而且還那麼厲害……哪個女孩子見了會不傾心?!呃~~不過我看呐,鈴子姐也隻不過感覺他比較新奇罷了。等新鮮勁兒一過,就……唉,反正你就放心吧,相信我沒錯的!”

“真的嗎?!”聶隱幾乎快要喊出聲來,仿佛忽然來了些精神。

隨即聶隱低下身子,把臉探到蘭蘭的耳邊,又低低的聲音問道:“那你看,哥哥我還有幾成勝算?!”

而此時的石桌那邊,梧桐雨正眼中閃出屢屢的光彩,又問許鈴道:“真的那麼神奇?!”

許鈴微微抬起眼波,盈盈的望了一眼梧桐雨。她沒有做聲,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梧桐雨似也有些驚訝道:“那樣可以使得原本的功法能力水準,大幅的提高,幾乎可以瞬間提升百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