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不可能具備有這樣一隻手,隻有在經過五至十年以上,在當代最富專業精髓的銅鼎熔爐旁,錘煉過鋒利的精鋼刀劍的人,才可能會有這樣的一隻手......

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呐?!

想到這裏,蕭詠良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很快的抬手,用指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清晨裏,本就是有些渾濁的眼中,瞬間似有一道欣喜般的目光閃動!

詠良輕輕的挪開了正把按著獨臂人的手掌,平平的擺放好那人的手臂。

他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舒展開凝沉的眉宇,低頭凝神注視著昏迷的獨臂人。蕭詠良的眼中,此刻竟充盈著一股暖意......

可就在這時候,那獨臂人竟象個做工有些粗糙的牽線木偶一般,生澀的突然睜開眼睛!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中,迷離模糊的仍然圓圓的睜大著,直愣愣的望著屋頂的草棚。漸漸的,這人似已有了思緒,仿佛在快速的在記憶裏搜尋著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頃,獨臂人的身子保持著僵直,圓睜著的雙眼,斜斜的瞪了一旁的蕭詠良一眼。隨即,竟然全身生硬的,九十度角的,突然一下直直坐起身子。

突然一下,扭過頭!象個毫不通情達理的神經病一樣,傻愣愣般的盯向正筆直的站立在床前的詠良!

獨臂人聲音幹澀、冰冷的突然問道:“你是誰?”

詠良的目光溫和,像是在守候著病重臥床的兄長,輕聲回道:“你現在最好躺下,你的內傷仍很重!估計你的眼睛,現在還看不清楚事物,包括我的樣子。不過,沒關係!再過一兩個時辰,你的視力,就可以基本恢複正常!”

獨臂人胡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好像看看是否少了些什麼的樣子。隨即,滿臉疑惑的仍舊盯著他看,古銅色泛著不健康的紅暈的麵容間,顯出一種敵意般的神情,濃黑的眉毛緊緊的褶在一起。

忽然又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詠良道:“這裏是鳳城南街的五糧粥鋪。”

“我怎麼會在這裏?!”

獨臂人還是一幅咄咄逼人,充滿著不信任和敵意的神情。

詠良饒有興致似的看著眼前的獨臂人,似乎覺得有點納悶,還多少覺得有趣的樣子。

他在暗暗的猜想著:“這個獨臂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那個未曾謀麵的一個師兄,那個叫做曲貞的人!不過,從以前師傅對他講起的過往中,這位血氣方剛、為人忠厚開朗的師兄,好像不該會是這個古裏古怪,對其他人都充滿著敵意和如此生澀的樣子!難道是昨夜於人交手,所受的重創,把腦子撞得壞掉了不成?或者,他根本不是曲貞......?!”

詠良道:“鄂~~是這樣的,昨天午夜時分,你從很高的某個地方跌落下來。還有,另外還有兩隻揮動著翅膀的黑鷹,在追殺你!於是,我、我趕走了他們。”

“你趕走了他們?!”獨臂人的神情,更加懷疑的盯著詠良。獨臂人氣哼哼的道:“那是飛鷹忍者,他們是他娘的飛鷹堡的爪牙!”

(雖然他並看不清楚詠良長的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但仍舊貌似可以看清一般,直愣愣的盯著他看!)

“大概是這樣子的......”詠良低聲回道。

獨臂人聽了詠良的回答,竟然顯出極度不屑的神情。冷冷的定望著眼前的這個人,聲音冰冷道:“嗬嗬,是嗎?!怎麼?那你的意思是說,是你救了我?!”

“鄂~~大概,大概差不多,差不多是這樣子的吧......”蕭詠良,竟仿佛被這人問得仿佛已沒了信心,言語間似變得有些閃躲、含糊其辭。

“你為什要救我呐?!”獨臂人居然象個衙門裏的官差,在審問剛剛被他親手逮到的,一個偷了人家的短褲的小偷似的,居然不依不饒的再次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