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誰剛剛要殺他們?!是誰剛剛要殺我的爹娘和妻兒?!!那些人是我暗地派人掩護,才使得他們混進來的!他們是青龍幫的殺手,是洛城來的那個馬瑩的兄弟們!可是我為什幺要掩護他們?他們又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家人?!!”

王陷在無助的、拚命的把按著自己的額頭,眼中現出極度痛苦的神情。半響,他猛地又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的直盯向他的‘妻子’!

王陷此刻的神情,已是極度的痛苦,失魂一般的沮喪!

他的嘴裏,仿佛正含著一塊大石子一般,含糊的聲音好像在說著夢話:“不要逼我了,我不知道!”

他的‘妻子’正憤恨的吼道:“你還是不說是吧!那好!我就手淹死你的兒子!”

這時候,他的‘妻子’竟陰狠的凝望著他,一把將懷裏的‘孩子’拋扔出去,‘噗通’一聲,重又丟進了那個酒鼎裏麵!

王陷忽見到自己的‘孩子’,竟被‘妻子’隨手丟棄在酒鼎之中,仿佛已是聽到了小孩子求助的哭泣聲。

他渾身痙攣的抽搐著,一下癱軟在石柱旁的紅毯地上!

這時,他的‘妻子’又在吼道:“王陷,你這個不孝順的人!你抬眼看看,你的爹和娘,他們正在那裏看著你呐!”

王陷突然抬起頭,直視著眼前的那三個人!

這幾個人在縹緲中,麵目忽而在獰笑、忽而又陰沉怒視。他們的樣子也在瞬間含糊、閃爍的交替、變換著......

突然腦海中的一個念頭,猛地驚起了他全身的冷汗,汗水迅速的浸透了他的脊背、衣衫!

那念頭像一根刺,一下刺痛驚醒了他的神經!

“我爹早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的兒子都沒有親眼見過他的爺爺......可眼前正出現的這些人又是誰呐?!!”

這念頭,象一塊刺涼的冰柱,忽然插在他已被汗水浸透的脊背衣服裏麵!

這股極冷的寒意,使他全身都在顫抖!已經迷離的眼神,此刻漸漸顯出了一絲驚醒!

王陷咬著牙,滿眼憤恨的神情,仿佛正背負著極度沉重的負累!!聲音嘶啞的忽然開口吼道:“不要再逼我啦!求求你們,別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妻子’又再度委屈、淒楚的走向他!雙眼流淚的凝望著他:“救救我,快去救救我們的孩子,現在說,也許還來得及......”

王陷似已接近崩潰!

他仿似一個失去了繩線串控的木偶,一下整個身體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地上的羊絨紅毯,指甲間已經摳出了鮮血!

他似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意誌力,精神崩潰的一下撲倒了下去......

此時王陷已經被這精神上的痛苦,折磨的渾身都在痙攣的抽搐,牙齒間咬出了絲絲的血痕,口中漸漸吐出了泛著血絲的白沫!

可是,呢喃中,王陷的嘴裏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

他的‘妻子’此刻將嘴一撇,怒目而視!已瞬間又變成‘滄海鷹王’葛念!

葛念此時已是氣急敗壞,他呲出滿口的銀牙,厲聲嘶吼道:“他媽的,這小子簡直不是人!”

此刻,正坐在台階上和‘黃皮鷹王’杜巡在一起的苗淩,忽然身形似一道粉霞般的紅影撲落過來!

他探手間,周身紅影一閃再度躍起。

竟一下抓起王陷癱軟無力的軀體,單手把按住王陷的額頭,如同正拎著一隻小雞一般,直衝著那尊棄落著刺客‘小屍體’的酒鼎掠去。

一把,將王陷的整個身體按進了酒水之中!

‘五嶽山鷹’苗淩,正探伸著一隻手,俯視的按住王陷的額頭。

他麵目猙獰,象個發了潑的罵街婦人一般,咬牙切齒的冷笑道:“不管這個內鬼是不是你,就衝著你小子這股氣人勁兒,今天老祖宗我也要弄死你!陪著我那可憐的徒兒小獨葵,一起上路吧!”

說話間,苗淩狠狠地按下王陷的身體,此時,王陷的身體已是全部被浸泡在酒鼎池水裏麵。

他的雙手,正癱軟無力的伸出水麵,毫無意識的仿佛想憑空抓住些什麼!

在酒水下麵的王陷,正微微睜著雙眼,那具‘小小’的刺客屍體,正泱泱漂浮在他的眼前,可王陷卻連眼都不眨,腦海裏仿佛已是沒有任何意識。

隻是直愣愣的,象個溺水求助,卻已經無力掙紮的小狗......

他仿佛已將瞬間失去最後的生命力——王陷舉起在水麵上的雙手,終於已不再掙紮,幾乎已是接近一動也將不動,緩緩的沉下水裏......

正在這時候,忽然從‘遙遠的’廳堂門外,傳來一個聽起來似非常的無力、微弱,仿佛是一個臥床多年的病人一般的虛弱!卻仿佛已是瞬間,便已近在咫尺的聲音說道:

“且慢!還請三位鷹王千歲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