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賈仗義之言,段雲美拉長的臉,似漸漸平和下來。
他反感的側目又看了眼那個站在旗下的兵卒,沉聲對小薑道:“別老拿我那不成器的浪蕩小兒子說事兒,你喜歡他,那是你們之間的個人感情,和軍紀有什麼關係?!哼哼,算了,就看在賈將軍的麵子上,暫且饒了你這一回,以後務必要注意,從嚴整治軍容軍紀!”
小薑馬上精神抖擻、感覺振奮道:“是!是!小人知錯了!多謝段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多謝賈將軍!!”
段雲美和賈仗義相視而笑,重又並肩向東城樓上走去!
一邊走,段雲美還對賈仗義低聲說道:“這些個當兵混飯的,就不能那他們當人!一時放鬆對他們的管理,就要亂套了......”
賈仗義迎合著說道:“段大哥說的對極了,修理整治這些家夥,就像收拾娘們一樣!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揍一頓,那是風調雨又順......”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二人彼此相視,倍感親切!
他們的心,也仿佛瞬間貼緊,二人的‘友誼’,也似在刹那間的加深!
段雲美和賈仗義忽然不約而同的,仰頭哈哈大笑著向城樓方向走去。
‘小薑’副官,也有四十幾歲的年紀,看上去,也並不比段雲美小出多少去。
‘小薑’其實並不小!
個子不能算小,不是很高,身高卻也足有近八尺高;眼睛也不小,至少和多數人的眼睛都差不多大;嗓門更是不小,平日裏吆喝兵卒們時候的嗓音宏亮,煞有介事,人送綽號‘薑大喇叭’!
隻不過在這兩個人麵前,他的聲音低得,像個很聽話的孫子一般,大氣不敢喘一口,話語間,也隻有‘是’的份兒......
——可有什麼辦法?誰叫咱是‘副職’的偏將呐!!
此時,‘小薑’見段雲美和賈仗義款步前行而去。他忽然轉過身形,快步走到那個站在獸旗下兵卒的身前。
那兵卒沒敢出聲,隻是眼中顯出委屈的目光。
他正可憐巴巴的望著麵前的薑副官,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他已明白,被守城副將段雲美一頓斥責之後,你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聽天由命吧,如果事後使些銀子可以了事,保住這個飯碗,就已經算是最佳的結果了......
‘小薑’看了他一下,猛一抬手,把那個兵卒脖子上佩戴的絲巾,一把扯了下來!
隨後,‘小薑’連看都沒再看一眼那個兵卒,徑直向不遠處,正緊貼著城牆垛旁一路衝著段雲美等人點頭哈腰,卻被‘無視’著通過,又緊跟著向‘小薑’這邊忙三火四的一路小跑而來打招呼的,這一片士卒中‘站城’的小組長迎麵走去。
到了近前,那小組長早看出勢頭不好,正欲強裝笑臉,與‘小薑’副官搭話。‘小薑’二話沒說,隻劈頭一把,將那塊紅色的絲巾摔在那小組長的臉上!
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留下一句話道:“告訴那個沒長腦袋的兔崽子,明天這個時候,不準備出十五匹上好的香緞錦綢,那就連你也一起消失,回家種地去吧!”
‘小薑’連那個組長的臉,都沒有再看一下。話音一落,他的人已經側轉身形,向前麵已走向城樓方向的段雲美等人快步的趕了上去。
據說,這個因昨夜,連夜打掃城池而弄髒了服裝,卻未來得及清洗的‘站城’兵士。為了保住這麼‘體麵’的工作。後來,經多方求人說情、找關係,才湊足了家中僅有的一點積蓄,賣了老父親的耕牛,湊足了二十匹香緞錦綢送了上去......
最終,才算是保住了這個非常非常珍貴的崗位!!